屠念不理解妹妹说话的意思,但或许也不需要理解。
对于闫听诀来说,做事不用犹犹豫豫,有了偏差也没关系,掰正就好了。
所以不到五分钟后,叫嚣的妹妹就被绑了起来,屠念和闫听诀站在她面前,一脸惊叹:“我还以为你会再挣扎一下呢。”
“你们这是找死。”妹妹咬牙切齿。
屠念像是个告状的小孩一样指向妹妹:“她说我找死。”
闫听诀扫了妹妹一眼,妹妹气焰立刻不那么旺了,她看看屠念,又看看闫听诀,最后道:“没想到你也沦落成了今天的样子,靠着一个男人欺负人,你算什么东西?”
屠念想了想:“其实我也可以自己打你。”
说着,她从隔壁房间拿来了一本厚重的书:“搬砖没找到,要不用这个代替?”
妹妹:……
她面容扭曲:“我现在被绑着!你有本事把我松开!”
屠念摇头:“我没本事。”
妹妹:“……你有点志气行么?”
屠念继续摇头:“不行,我就喜欢仗势欺人。”
闫听诀看妹妹瞪圆着眼睛说不出来话,一下子就笑了。
屠念是真的损,妹妹以为自己说的话能在她的心窝上划几个口子,最后却划在了自己心窝上。
妹妹憋了好一会儿,怒气冲冲地道:“你不要脸!”
屠念笑了,她亲切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妹妹:“没有啊。”
屠念又问:“那你觉得谈恋爱有错吗?”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妹妹冷哼一声:“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屠念道:“你看我需要转移话题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板砖”,妹妹撇撇嘴:“那你是什么意思?”
屠念道:“大概就是觉得谈恋爱风险很高叭,我让我男朋友帮忙,到你口中却被解读成了这样。”
妹妹:……
她一时间无话可说。
屠念戏弄完了她,逐渐猜到她并不是幕后黑手,或者说是那个暗中操控了一切的存在。
否则以这个智商,一开局估计就得被人玩死了,别说后续了。
可,问题是,究竟是谁把她安排了过来,到这里来混淆视听,扰乱视线呢?
屠念又为什么会在夜里梦到那一切,甚至是那个故事线呢?
想到这儿,屠念搬了个椅子坐在她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妹妹咬牙:“你可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好一会儿后,她才像是无奈一样地道:“黎月。”
“名字好好听呀。”屠念道。
黎月脸一红:“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屠念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直接步入正题了……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的家人?”
黎月听到“家人”这两个字的时候抿了抿嘴唇,看起来有些慌张。
好一会儿后她又平静下来:“走向成功的路必然会有牺牲,如果不是我的话他们本来也活不下去。”
屠念无法理解这种逻辑:“你是不是忘了,他们是你的家人而不是合作对象?”
“家人又怎么样?”黎月的神情冷静,毫不受影响,她看着自己的脚尖,露出了个冷笑来:“我告诉他们不要收留那两个邻居,他们就是不听我的,非要等到东窗事发再后悔。”
“你的家人固然过分仁慈,可是那两个邻居不也遭报应了吗?”屠念问。
黎月抬起眼帘:“这会儿是遭报应了,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你不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吗?我是怎么活下来呢?”
屠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牵扯了进去,刚要问,就听黎月自言自语地道:“哪怕不是我拿走那串钥匙他们也会拿走的,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但凡听话一点也不会这样。”
“你是……”屠念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重点:“从未来来的吗?”
“不是我,是我们。”黎月沉默了一会儿后道:“这里也不是一个副本,是我们的世界,是我们曾经的家。”
屠念看着她,大概像是有些茫然:“你的意思是……”
黎月大概发现她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又软硬不吃,说什么都没用,便也没再语气带刺,而是平静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内容。
“其实你们之前经历的这些副本都不是真的副本,而是一个个小世界,他们非常单薄,还没有完全成长成一个新的位面,可他们自己却也是真实存在的。”黎月缓缓道。
屠念整了一下衣服,她和闫听诀之前一直就知道黎月是属于这里的,以为现在的情节以及屠念做的梦都是关于这个副本的启示,可现在却发现并非如此:“所以?”
“我是这个世界原本的住民,你也是。”黎月笑着道:“准确来说,曾经的你是。”
“那会儿也有玩家吗?”屠念问。
“那会儿这个世界还不是副本呢。”黎月像是在怀念什么:“一个自称是神的人忽然出现,说要给这个城市的人一个考验,选出他的接班人。后来,接班人有了,世界也恢复了正常,这里却成为了那个神的据点,也是最不可能通关的副本。”
屠念敛眸:“我记得我们还没有权限进入这么高级的副本。”
“你当然有。”黎月道:“因为他想你了,所以她就必须放你进来,但是有的时候事情不会像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一个人可以走过独木桥第一次,却未必能走过第二次。”
黎月说完这些话就不继续讲了,屠念又问了几句都没有反应,便找了个袋子把她罩起来,像是捆麻袋一样带回了自己家的小院子。
黎月也不叫不闹,就像是在冷眼旁观一样。
屠念思考着她说得那些话,和闫听诀吃了晚餐之后,一起在院子里散步聊天。
她一直很担心黎月,倒不是怕会出什么事儿,主要是怕她跑了。黎月和幕后黑手的关系很奇怪,而她口中提到的神明和继承人似乎也有着很奇妙的过往。
与此同时,在见到黎月后,屠念的身体状况更差了。
晚上她连糖分多的东西都吃不下,只能安慰自己吃了两颗小熊软糖,肚子仍然在叫个不停,她却无法进食。
闫听诀让她走了一会儿就转为抱着她,月光洒在院子里,屠念搂着他的脖子,看到田野里居然有萤火虫在跳动。
漆黑的夜里萤火虫就像是灯塔一样,照亮了一小片地区,就连黎月也抬起头来,看着这些小动物。
人偶们看到光,以为是人类,都扑了上去,好在屠念这边有墙阻隔,并没有受伤。
可外面就不一样了,一个个萤火虫反倒像是靶子一样,被追来追去,怕得不行。
“啊!——”又是一声尖叫,一个人偶撞在了屠念院子的铁刺上,屠念抖了一抖,抬眼看向闫听诀。
“明天处理。”闫听诀本来想和她好好看看萤火虫,现在这样却没有兴趣了。
他在农田里摘了几多小野花,对屠念道:“小时候我母亲会用花来做口脂。”
屠念忍不住戳破:“我记得口脂的原材料可不包括花呀。”
闫听诀一顿,继续道:“可能是地方不一样吧,我做来给你看?”
屠念一看就知道他其实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可他都这样说了,她当然不会拒绝,不仅欣然答应了下来,还陪着他一块儿摘了花。
闫听诀又在仓库里捣鼓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拿了一些材料。屠念则趁着这个时候去喂了家里的储备粮们,虽然她吃不了,但是看着他们也很有安全感。
为了让黎月妥协,屠念还做了一件很损的事情。
她搬了个可以移动的小烤架在黎月面前,烤了一条鱼。鱼肉鲜嫩多汁,味道很赞,屠念自己只能闻到腥臭味,但不妨碍她在黎月身边转了一圈。
“你也吃不了,何苦为难我。”黎月显然很清楚屠念的状况。
屠念也不在意:“烤给我男朋友哒!”
黎月无话可说,看着她一蹦一跳地离开。
闫听诀从没给人做过口脂,凭着记忆以及翻出来的一本古书,笨手笨脚地凑够了材料。
屠念也想起以前的女孩子会给喜欢的情郎送香包什么的,便也找了点材料,有模有样地缝了起来。
两个人的手艺都不怎么地,导致一个多小时后,闫听诀那边的口脂甚至没有凝固,完全是一滩水,而屠念这边的香包更是丑绝人寰。
屠念每次没信心了就去找闫听诀看看,很快就会心情愉悦地回来。
事情很糟,但似乎也没有差到极点。
屠念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喝了几口水,期待着第二天会好起来。
闫听诀看着她的动作,眸色稍变,手上却还是很淡定。
天黑到屠念不愿意再开灯浪费电源的时候,屠念才放下了手里的香包,抱着之前下载了游戏的电脑回到房间。
睡前她给自己放了一个经典丧尸片看看,指望着有对比就会有幸福感,但结果却是被血腥的场面恶心地一直趴在闫听诀怀里缓不过来。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屠念将头埋在闫听诀的胸口。
“嗯?”
“如果不是我老是吃不了东西的话,按照我们现在的生活,肯定能安稳地度过许久,我们每天看萤火虫,做做手工,看看剧……”
屠念念叨着念叨着就睡着了。
谁料第二天一早,事情更糟了。
屠念更加吃不下东西,身体每况愈下,似乎有什么人在逼迫着她做出选择。
而这个时候,闫听诀也拖着满身是伤的黎月回到了房间里:“她有话要和你说。”
黎月幽幽地看着屠念,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结果今天只有3k……磕头道歉
我真的不虐的顺便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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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7-01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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