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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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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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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丞低头,嗓音有些哑了“谁告诉你难过就可以亲亲的”
    郁南失望道“不可以”
    他刚一抬头,宫丞有些烟草气息的唇就覆了上来。
    这次的吻缓慢而温柔,宫丞叼着他的唇肉轻轻吸吮,时而舌尖探入他的齿间,却并不深入。与其说是在接吻,不如说是在安慰。
    郁南仿佛活了过来,心脏又开始有力的跳动,跳得又快又乱。
    宫丞将人按在玄关处的边柜上,停下来时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黑暗中只有这里是唯一一处光亮,郁南眼里的亮光却比灯光更为摄人,宫丞发现他此时表现得特别大胆,好像已经豁出去了,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再亲一下,要很凶的那种。”郁南红着脸说。
    宫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郁南胳膊还搭在他的脖子上,缓缓点了点头“知道,我在挑逗您。”
    宫丞好气又好笑,他也不是圣人,抱着喜欢的小家伙还能不动手。
    这下忍无可忍终于无需再忍,他直接把郁南腾空抱了起来,让他的双腿架在自己身上,大步朝沙发前走去。
    屋内没有开灯,落地窗外夜景依旧迷人。
    郁南双腿盘住对方生怕掉下来,脸都烧得不像自己的了,他却一点也不退缩,任由宫丞把他放上沙发。宫丞再次覆了上来,接下来的吻逐渐变为粗暴。
    郁南上气不接下气,被吻得服服帖帖,还要巴住对方不放。
    主动得这么可怜兮兮,几乎有种献祭的感觉,很像叛逆时期想不顾后果的放纵,并不包含什么理智。宫丞有一种在欺负小孩的感觉,产生了罪恶感。
    男人一旦产生了罪恶感就很难继续下去了。
    他退出郁南柔软湿润的口腔,却舍不得离开那张漂亮的唇,辗转缠绵着轻吮了几下才放开。
    郁南浑身燥热,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察觉宫丞看着他视线,冷静下来后又想起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郁南扯过一个蓬松的抱枕,死死地按在了自己脸上,鸵鸟似的。
    “您别看我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说完,还嫌自己躲得不够好,干脆翻过身去趴着,屁股高高拱起。
    宫丞“”
    这到底是折磨谁呢
    他需要去倒一杯酒冷静一下。
    郁南听到脚步声渐远才稍微松了口气,他纠结,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为什么宫先生停下来了挑逗难道不是这样做的
    他本来还打算一会儿脱了衣服让宫先生欣赏他的纹身,这么看来怕是不行了,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想过,万一宫先生接受不了可怎么办
    他小时候跟着舅舅去澡堂,遇到满身纹身或者有花臂的莽汉,舅舅就会带他换一个池子。
    对有些人来说,纹身就等于坏蛋。
    算起来,宫先生的年纪比舅舅也小不了多少,会不会恰好也是不喜欢纹身的人。
    想到这里,本来已经被刚才火辣的吻消散掉的事又在心头席卷重来。
    郁南忧愁,自己拿开了抱枕爬起来坐好。
    灯全部打开,宽阔的空间里一下子变得敞亮,刚才的暧昧气氛也在灯光中减退不少。
    宫丞在酒柜前倒酒,领口被扯开了,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平时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也凌乱了不少,看上去年轻许多。
    他在杯中夹了冰块,冰块碰撞玻璃杯发出清脆声响,然后倒入淡黄色的威士忌。走过来坐下后便仰头喝了一口,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是纯粹刚烈的男人味。
    回头瞧见郁南正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宫丞道“怎么了小色狼”
    郁南眨眨眼睛“我也要喝。”
    说完,竟是就着宫丞手中的杯子,抢着把杯中的酒喝光了。
    宫丞“啧”一声道“还是个流氓。”
    郁南喉头灼热,说“我还要喝。”
    宫丞将他抱过来“怎么了,你要借酒消愁”他不太赞同地在郁南屁股上拍了下,“不如和我说一说,或许我可以帮你。”
    郁南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带着一点小情绪说“我应该是我妈妈捡来的。”
    宫丞失笑。
    他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和家里闹脾气了。
    “哪里捡的,怎么我没捡到下次再扔的时候和我说一声行不行”
    郁南见他把自己当小孩,有点懊恼说出这种事,可是以宫先生的阅历和他们的关系,对方是最适合给他意见的人。
    他双腿分开,面对面坐在宫丞身上,正色道“我不是胡说,也不是开玩笑,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郁南的妈妈是话剧演员,却也算不上国色天香。他的父亲虽然早逝,记忆中也是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可正是因为父亲早逝后,爷爷奶奶不愿意让他再跟那边姓,还要和他断绝关系,郁姿姿就一气之下把他改了姓。郁南记得那边的爷爷对他说,他们没有缘分,不要怪爷爷奶奶狠心。
    宫丞听到这里,皱着眉“这只能说明你的爷爷奶奶品德有问题,不能说明你不是亲生。”
    郁南很笃定地说“不对的。小时候我问妈妈我是怎么生的,她明明告诉我是剖腹产。有次我再问她,她又说是自然生的。我想因为是说来哄我的,她可能自己都忘了上一次是怎么说的,所以才前言不搭后语。可是我什么都记得。另外,我从小就和家里人长得都不像。”
    他又把舅舅和弟弟妹妹来这里时发生的小插曲说了一遍,讲他们这场奇怪的探访,匆匆忙忙的旅行。
    “我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郁南说,“可是我还是很难过。”
    他猜,应该是有人找到他了,所以妈妈和舅舅表现才那么反常。
    会是他的亲生家庭吗郁南不知道。他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宫丞摸着他的头“你怕家里人会不要你”
    郁南摇摇头,眼神黯淡“不可能的,他们很爱我。”
    不然也不会怕伤害到他的同时还要努力表现了。
    宫丞抬起他的下巴“看着我,郁南。告诉我你在难过什么”
    郁南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如初“我不想他们难过。”
    宫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
    换了常人,必定是因为接受不了不是亲生的事实而难过。唯有郁南,一腔无畏,他不害怕接受自己的身世,不担心真实的出身是什么样,仿佛从小时候对这件事有所怀疑起,他就十分坦然。等这一天真的来临了,让他难过的是爱他的家人正在难过。
    郁南知道,不管他会不会被要走,对郁姿姿他们来说,他都像是失物招领处的宝贝被失主找到,永远不再是他们的了。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让郁南感觉无力,让郁南因为这样的无力而沮丧。
    宫丞吻了他额头,问他“你就不好奇生你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模样”
    郁南再次摇头,趴在他肩膀上“我不想,我只想当郁南,不想当张南、李南或别的什么南。”
    他当然不是别的什么南,对宫丞来说,他就是郁南而已。
    一个让他重新认识一遍的小东西。
    宫丞年长他许多,和宫丞聊完之后,郁南心底那份丧丧的低落也少了些许,这种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的忙。刚刚一口气喝掉半杯威士忌的后劲上来了,喝低度鸡尾酒都要醉的人身上开始发烫,四肢软绵绵的。
    郁南还没醉,他只是不想动。
    他就这样趴在宫丞身上好一会儿,直到自己都觉得太久了,才记起还有一件担心的事。
    他不是藏得住话的人,起了个头说“其实我舅舅今年四十一岁,只比您大四岁。”
    温情不过半小时,宫丞有点头疼“你想说什么难道我让你想起你舅舅”
    被拿来和那位武术教练对比,他可高兴不起来,他可还记得郁南发过来的看不懂的网络用语。
    上网查了一下明白了那些是什么意思,事实才切实提醒他,他看中的对象年龄和自己几乎有天堑,对方几乎可以当他的儿子了。宫丞从未觉得自己年纪大,和郁南交往后这一点却让他有些在意。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郁南否认得很快“当然不是,我舅舅看上去比你大多了。”
    宫丞脸色稍霁。
    却不料郁南想了想又补充“不过以前我是想过叫您叔叔,后来觉得不适合,就叫宫先生了。”
    宫丞黑着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南脸红扑扑的,是酒劲上来的表现。
    他的眼睛因此变得水润,眼尾缀着一抹红,看着宫丞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说,我舅舅以前也不喜欢纹身,但是因为我他就接受得很好。你们年纪差别不大,您应该也能接受吧”
    宫丞神目深邃,忽地探究般看着郁南“你的意思是你还有纹身”
    难道这就是郁南的秘密
    郁南“嗯”了一声,有些羞涩“我上次说过要给您看的,您要看吗”
    说完,他犹豫了几秒,不等宫丞回答便拉着自己的t恤下摆将衣服往上拉,然后没有迟疑地从头上脱掉扔开了。
    做这些时,宫丞清楚地看到他在颤抖,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
    灯光下,郁南这具属于少年人的躯体清瘦挺拔,皮肤白得晃眼,简直令人移不开目光。
    与之相比,在看清他身上有什么之后,宫丞只刹那间便喉头发紧。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血脉贲张。
    郁南用一种推销般的口气向他介绍“看,不吓人吧,设计图是我自己画的,不是每一个纹身的人都是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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