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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7-05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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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月娘从那椅子上捞起来横抱在怀里看着她红潮未退的脸色。
    花奴趁着抚琴和悦书不注意在月娘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又将地上散落的裙衫拣起来轻轻盖在月娘赤裸的身体上。
    他抱着她走出这阴森森华丽丽的大殿发现外面的天色也同样阴的吓人。
    几丝雨滴落下来伴随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炸雷。
    月娘犹自昏沈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花奴抱紧了她加快脚步抱她回房。
    皇帝死了可朱由菘还在。
    他和她仍是朱由菘宫室里豢养的两只宠物。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这么阴沈的日子何时才到尽头。
    5风云变劫运生权力的秘密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月儿到底有没有消息?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卫子璇把卫子卿拽到醉红楼的厢房里打发走了不断殷勤敬酒的那些女子。
    他烦躁得要命。
    卫府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早已熟悉。
    可在满眼熟悉中他偏偏看不到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他满心的抑郁无处发泄对着母亲他强颜欢笑回到房中他坐立难安。
    那滋味逼得他无处可躲只好装作故态复萌。
    一头扎进这醉红楼一夜一夜地买醉。
    卫子卿的状况更差。
    他对月娘的思念从未减少过一分。
    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里的那些眷恋和思念以更凶猛的势头将他吞噬。
    他真想马上找到月娘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
    就算什么都不做就只是那样抱着她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李玉臻自从那次被他欺骗耍弄之后再见到他那态度在冰冷之余又多了一层怨怼。
    他心里有数但也并不难过。
    他不爱她。她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
    母亲那边对他的限制和戒备也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放宽了。
    可要他在母亲面前被迫表演与李玉臻的恩爱和睦。
    难为了他也难为了李玉臻。
    两个人都在演戏。
    吃饭的时候她给他斟酒他给她夹菜表演得天衣无缝。
    可回到房里两个人经常是一句话都没有。
    只有在他喝醉之后他才摸到那张大床上。
    幻想着身下的人是月娘与她翻云覆雨。
    李玉臻就那么默默承受着。
    承受他热情高涨时的那磨人的欲望;
    也承受着他撕心噬骨般的对月娘的思念。
    时间长了连李玉臻也模糊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所谓的丈夫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他不能爱的女人。
    卫子卿每次酒醒之后发觉自己身边躺着的仍是冷冰冰的李玉臻;
    就觉得昨夜的春梦实在是醒的太早。
    自从月娘失踪之后他甚至连卫子璇也不敢面对。
    因为兄弟俩的话题永远都还在月娘身上。
    她去了哪?她安吗?她会想他们吗?她为什么连个信也没办法捎给他们?
    有时哥俩个甚至会谈到那个让他心碎的可能——月儿她还活着吗?
    可每次一说到这个可能两个人就会同时很有默契的闭嘴。
    他们明知有这可能但谁也不肯承认。
    卫子卿长了那么大觉得现在的自己最无能。
    那么久过去了月儿的消息却石沈大海。
    她就像是凭空地消失在了人间甚至就像个冶艳的女鬼狐精。
    她偷走他们的心吸干了他们的魂。
    然后就消失了回到她的山林中去修炼。
    她把他们扔在人间让他们享受被爱欲缠身不可自拔的滋味。
    卫子卿想到这不由长叹一口气。
    坐在醉红楼的厢房中他拿起桌上剩余的那壶酒一股脑地狂饮下去。
    卫子璇呆呆地看着大哥的反常行径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多之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的卫子卿浑身被自己淋得要湿透了躲去他的房间回避月娘周身那媚人的空气。
    卫子璇真想回到那一晚就算要用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
    醉红楼不再是他的温柔乡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只有月娘。
    卫子卿喝干了壶中的酒喘着气将酒壶扔在地上。
    手肘撑着圆桌边缘手掌抚摸着眉心越来越明显的那个川字。
    这个川字已经跟他多久了?
    似乎自从月娘离开了卫府这川字便出现在他的眉心。
    他与卫子璇不同。
    卫子璇对月娘的思念是常常挂在脸上放在嘴边。
    可卫子卿他只能隐忍只能自己吞下满心的忧烦。
    自小他就是长子他不论做什么都要比兄弟更稳重。
    于是那些烦恼那些思念那些担忧就占据了他的眉心幻化成抹不掉的川字。
    可有时候他宁愿也可以像卫子璇那样。
    可以放肆一场可以放声大笑也可以怒发冲冠。
    或许那样他会比现在好受的多。
    「子璇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卫子卿长吸一口气说道。
    他知道他将要说的事必然会引起卫子璇强烈的反应。
    「说啊!」卫子璇也坐下来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王春生他……他的尸体找到了。」卫子卿终于肯转过脸来面对着卫子璇说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在哪找到的尸首?看上去死了多久?月娘呢?月儿呢?她——找到了吗?」
    卫子璇果然像卫子卿所想的那样他盯着大哥的眼睛一连串地发问。
    「应该死了三个月以上了就在京郊的兔儿山。据仵作说他死得很惨是被一根铁丝活活勒死的。在他尸体不远处找到了他的衣服还有一些女人的衣服碎片。我看过了那确实就是月儿失踪那天所穿的衣服。那上面有她绣的花样她的手艺我认得的错不了。」
    卫子卿心乱如麻顿了顿又接着说:「月儿看来吃了很多苦。那个王春生应该是刻意复仇来的。我现在不敢想月儿在他手中会多么受罪。不过——她没有在那里被发现应该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证明证明她应该还活着。」
    卫子璇将一双拳头攥得骨节直响。
    他不曾目睹也能猜想到月娘凄楚的目光;
    他不曾耳闻也能揣测出月娘无助的悲鸣。
    此时他连自己也恨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得到月娘也曾强迫过她。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之前的自己是怎样地伤害过她。
    可王春生不死也死了他连个报复的对象都没有他就只能将拳头砸在墙上泄愤。
    「可惜……他死了!我真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大哥你说月娘她……她真地能平安无事么?」卫子璇回过头来咬着牙眼睛都泛红了。
    「稍安勿躁子璇如果我判断无误月娘大概不会有危险。最大的可能和线索仍在福王世子朱由菘的身上。只可惜他是世子位高权重我们无法接近他也很难去查访。只不过……就算月娘真地被证实在世子府我们又如何能把她解救出来?那朱由菘也是个贪淫好色之人。」
    卫子卿抚弄着眉间的川字越说越觉得无奈。
    原本以为月娘会被拐卖到某间青楼。
    如果是那样最多花些银子还可以把她找回来。
    可现在竟是连银子也解决不了了。
    那朱由菘怎会在乎那一点钱?
    卫家有钱不假可福王世子的财力只会更雄厚。
    「难道难道没有可能月儿是被一群山匪劫去了吗?否则王春生又怎会死的那么惨?那岂是寻常人杀人的手段?」卫子璇提出更多的可能性。
    「呵若是那样倒还更好些。官府和我都曾私下去访查过。几个月前有个猎户在兔儿山脚下莫名地捡到了一辆无主的马车。他见没人便把那马车牵回了家。那马车正是我们卫府的也就是王春生带走月娘时驾走的那一辆。试想若是山匪犯案事后又怎么会把那马车留在现场?必定会顺手牵羊。王春生死得的确不寻常排除了山匪作案那么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官家的人才能有那么狠的手段。这世道官家与土匪又有什么不同?子璇若真地是朱由菘我们恐怕……」
    卫子卿拍拍兄弟的肩膀觉得很多话也说不下去了。
    卫子璇一向不觉得世间有什么事是困难的。
    他一早就习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知道人世的险阻。
    但这一次对手是比他们卫家财势更强的朱由菘他便骄傲不起来了。
    「你也别太难过毕竟我也只是猜想。事实未必像我说得这般无法可想也没准没准月儿已经逃脱了。只是暂时无法通知我们。」卫子卿看着兄弟颓丧的模样看着他一脸的棱角突然间失去了往日那种神采也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他们两个心中都有数。这话就是在自欺欺人。
    几个月过去了月娘如果真地逃出生天又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给他们?
    「难道说——我们真地就这样永远地失去了她?」卫子璇喃喃地说着心里一片空白。
    月娘在朱由菘的世子府里。这种可能已经一勺一勺地挖空了他内心一直以来存续的希望。
    「不见得。现在我们应该想个办法找出件稀世珍宝。朱由菘在他的世子府里豢养了大批美女。或者月儿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据说他还有一大爱好就是珍爱古玩。就这一点我们还有希望的。」卫子卿表面故作轻松地说着但究竟会否奏效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是啊我们还可以透过一些朋友或者可以去世子府拜会朱由菘。如果月儿真地在那儿我们再想办法……」卫子璇眼睛里的光又亮了起来。
    卫子卿点点头不忍打断兄弟的美梦。
    两人心里都明白事情比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更复杂更困难。
    但这时谁也不想去戳破这个谎言他们要留一些希望在彼此心里否则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对了那春生娘大哥你不是派人去他们老家找过吗?她还在吗?」卫子璇突然想到了那个疯女人。
    「找了这次发现王春生的尸体之后我派人又去找她让她来认尸。只是那尸体早已败坏现今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可她自从那次上京之后便没有再回去过。很有可能她也在世子府。而且情况也许不妙。王春生明明已经死了可朱由菘竟说他还活着。真想不到堂堂的世子竟会用这样的谎言去欺蒙一个女人。」卫子卿皱皱眉答道。
    「大明有这样的王爷恐怕……」卫子璇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可还不等不说完卫子卿就马上捂住了他的口。
    「别胡说。这里常有锦衣卫东西厂的爪牙若被他们听到就地便可以定我们一个谋逆和大不敬的罪名。」卫子卿贴着兄弟的耳朵低声警告着。
    卫子璇点点头示意他已经知道轻重。
    卫子卿刚刚放开手外面楼下大厅里便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兄弟俩赶忙正好衣冠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所有人都从房里面滚出来!」一大群身穿锦衣卫华服手持明晃晃佩刀的侍卫站满了醉红楼的大厅。
    就连外面街上也充斥了好多侍卫及官府衙役。
    没人知道这阵势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有什么重要的逃犯被窝藏在这醉红楼中?
    很多人喝个酩酊大醉此时也被硬生生地架出房间。
    更多人是提着裤子掩着衣襟头发散乱地从厢房中跑出来。
    那些醉红楼的妓女们早就见惯了风浪。
    她们慵懒地打着呵欠只是随手轻掩着衣襟胸口露出大半截的丰乳也不以为意。
    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就只是陪人睡觉而已没有杀头的罪。
    醉红楼的头牌馨汝刚才也正被一个脑满肠肥的胖老头压在身下。
    那老家伙在她身上拱了半天哼哼唧唧地让她好不难受。
    那么短短小小的肉棒弄得她哭笑不得还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在他身下婉转娇啼。
    现在好了她终于解脱了。
    斜眼瞟着对面的卫氏兄弟看着他们冷峻的脸又想到他们过去曾在自己床上让自己真地欲仙欲死的能力馨汝偷偷地抛给他们一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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