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是杨行舟?”
矮胖男子孟德福大吃了一惊,手中酒杯拿捏不稳,“当啷”摔在地下,脸色大变。
他失声惊叫之下,整个酒楼的人都被惊动,齐齐扭头看向杨行舟。
杨行舟对此孟德福的惊讶不以为意,笑道:“是啊,我便是杨行舟。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孟德福张大嘴巴,一脸惊骇之情,身子微微颤抖。
杨行舟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向孟德福解释道:“辟邪剑法虽然在我手中,但是修行这门剑法,有一个难处难以跨越,我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因此一直不曾修行。另外,剑法转化成枪法或许有可能,但是到底能变成什么样子,倒是难说的紧。不过我的枪法那是杨家枪法,阵战无敌,放到武林中也是无有抗手,却是与辟邪剑法无关。”
孟德福道:“是是是,杨大侠说的肯定没错!小人冒犯杨大侠,罪该万死!恕罪,恕罪!小人这便告辞!”
他对杨行舟深深作揖,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去,一步步向门外走去,额头汗水不住流淌,他虽然明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身子打摆不是英雄行径,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等走到酒店大门处时,一身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衣衫。
只是大厅里众人对他视而不见,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杨行舟身上。
杨行舟对众人的注视毫不在意,端起酒杯喝酒,伸出筷子夹菜,神情自若,大厅里众人对他虎视眈眈,他只当没瞧见。
忽然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一名高大道人忽然从旁边站起身来,大步走到杨行舟身前,喝道:“你便是杨行舟?”
杨行舟见这道人身材高大,满面红光,长长黑黑的胡须飘洒胸前,相貌很是威武笑道:“是啊,我便是杨行舟,小道士,你是什么人?”
这道人瞧模样至少有五十虽开外,而杨行舟看着也就十八九岁模样,现在杨行舟称呼这道人为“小道士”,这道人登时大怒,腰间长剑忽然抽出,道:“小贼,贫道泰山天龙!”
杨行舟见这天龙到人手中的长剑又长又阔,笑道:“原来是泰山派的人,你叫天龙,嗯,那应该是天字辈的人,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是你师兄还是师弟?”
天龙道:“那是我掌门师兄!杨行舟,你作恶多端,贫道这便替天行道,为江湖上除去你这一个祸患!看剑!”
长剑一挺,隔着酒桌,刺向杨行舟面门,他这把剑又长又阔,单是本身的重量就非同小可,此时破空而至,威势当真不可小觑。
杨行舟一双筷子忽然上翻,将刺来的大剑轻轻夹住,笑道;“你们泰山派的人,老一辈有好几个不是东西的人,不过新一辈的人都还不错。你是天门的师弟,性格虽然暴躁,但是品性应该还过得去。”
天龙见他以一双小小的竹筷,竟然将自己全力击出的一剑夹住,这份本领当真是匪夷所思,他在杨行舟说话之时,手臂使劲,想将长剑抽回,却发现手中长剑犹如被千斤巨石压住,自己接连发力回抽,却是不能抽动分毫。
杨行舟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却流露出恐惧之色,忍不住摇头笑道:“五岳剑派中,除了嵩山派,其余的门派倒还能够对得起‘名门正派’这四个字,天龙,你今天对我出手,我放你一马,下次再敢对我出手,老子不但要杀你,便是你们泰山派我也一并给洗了!”
说话之间,两根筷子猛然一松,道:“去吧!”
天龙道人本就发力后抽,此时杨行舟竹筷松动,他力道用空,身子微微一个踉跄,本想拿桩站稳,忽然一股大力沿着手中长剑直直轰入他的经脉,天龙道人一声大叫,身子离地而起,向后疾飞,向邻桌一名黑衣酒客轰然撞去。
那酒客见天龙撞来,哈哈大笑,双掌举起,向天龙后背拍去:“泰山天龙,不过如此……”
“喀嚓”一声,这酒客两只手掌刚刚触及天龙后背,便被一股大力撞的当场折断,随后天龙高大的身躯撞在了此人身上,犹如一柄巨锤一般,撞的此人胸骨塌陷,口中鲜血狂喷,飞出一丈多远,撞在了酒店的墙壁之上,整个人犹如一摊烂泥糊在墙上,一动不动。
天龙却是安然无恙的落在地上,一脸茫然之色,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杨行舟喝道:“姓杨的,你对我做了什么?”
杨行舟嘿嘿笑了笑,道:“借你身体,杀了一个人而已。”
他说到这里,将手中酒杯微倾,杯口对着天龙,道:“刚才你身后之人对我暗中发射了一蓬毒针,嘿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血神针?啧啧,果然魔教手段,比名门正派要狠辣多了!”
天龙一怔,凝神看去,只见杨行舟手中酒杯之内,装满了一根根细如牛毛的毒针,他转身看向后面,只见那黑衣酒客已经嵌在了酒店墙壁之上,整个人如同烂肉般,再无丝毫声息,看来是死得不能再死,一只手腕从袖内伸出,露出上面绣着的日月符文,却是日月神教教众的符号。
“这人是魔教中人?”
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的人水火不容,双方厮杀由来已久,百年以来,彼此冲突,不知死了多少人,也对彼此都熟悉非常,天龙道人知道日月神教弟子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散落各地的江湖散修,对于日月神教的事情很少过问,这些人亦正亦邪,很难判断对方的好坏。
还有一部分人却是一直为黑木崖效力,整日里奔走,就是对正道图谋不轨,而这一部分人才是真正的魔教弟子,出手狠辣歹毒,行事不择手段,这些人在成为魔教弟子后,手腕上一般都会纹上日月星辰的符号,纹身用的药水乃是魔教不传之秘,这些魔教弟子只看彼此纹身,就能判断对方身份的真假和地位的高低。
现在这死去的黑衣人,手腕上纹着的乃是日月符文,只有长老级别的高手才有资格纹上这等图案,而众所周知,魔教长老无一不是武功高明之辈,每一位魔教长老都足有叫板一派掌门的实力,可是现在杨行舟以天龙的身体为媒介,隔山打老牛,硬生生的将一名魔教长老打成了一团烂泥,这等内功简直是超出了天龙的想象。
种种念头在天龙道人脑海里迅速转动之后,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对着杨行舟躬身一礼,道:“杨行舟,多谢你手下留情!你的事情贫道会仔细查访,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真的做出过十恶不赦的事情,贫道下次见到你,便是明知必死,也要与你周旋到底!”
杨行舟懒得理会,将酒杯里的毒针小心翼翼的托在掌心,一股真气发出,将毒针凝在半空之中,如同孔雀开屏一般浮现在杨行舟面前。
“这飞针上的毒,毒性不弱啊,啧啧,黑血神针,触之必死,嘿嘿,果然名不虚传!”
杨行舟看着面前的一蓬飞针,心念动间,真气随之发生变化,一股气流从掌心飞出,将这些毒针在空中摆放成种种模样,一会儿变成S,一会儿变成B……。
最后所有毒针都众鸟归林一般,飞到了杨行舟拿出的一个小小的铁盒之内,杨行舟将铁盒盖好之后,笑道:“日月神教的门徒,几乎没有一个好鸟,下次见了他们,我也请他们尝尝这黑血神针的滋味。”
“这……”
天龙道人见杨行舟露出这么一手之后,惊的眼珠子都差点蹦了出来,道:“天下竟然还有这等绝世内功?还有阁下这等修为的高手?”
杨行舟露出的这一手,他便是再练上一百年,也决计练不到这个地步,心中对杨行舟的修为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声长叹,转身而去。
天龙道人走后,杨行舟扫视四周,但凡被他目光扫视之人,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杨行舟目光犹如实质,冷森森令人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整个大厅的人都被他看的低下头来,不敢直视。
杨行舟忽然“哼”了一声,震的整个大厅似乎都晃了一下,酒桌上的酒碗和酒坛都“嗡嗡嗡”的有了回音,便是酒店外面的酒旗都扑啦啦的抖动起来。
现场众人被他这一招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人人心惊肉跳。
“最近我伤势复原,忽然有了耐心,今天不想多杀人,这几天我要追杀采花大盗田伯光,你们帮我传扬一下,看看谁有此人的消息,到时候派人告诉我,谁告诉我,我就传他一招剑法,管教他受用终身!”
杨行舟说到这里,长身而起,迈步走出酒楼,边走边道:“都给我传个话,就说我杨行舟出关了,想要杀我的,想要抢夺剑谱的,大家走着瞧吧!”
一直到杨行舟走出去好久,酒店里方才有人敢开口说话。
“这杨行舟竟然这么了得?”
“便练成辟邪剑谱也决计没有如此可怕!”
“嵌在墙上的这一位是魔教的哪位长老?可怜,尸体成泥,都得用勺子往外挖了!”
“快告知天下武林同道,这杨行舟又现身江湖了!”
到了杨行舟走出登封县城赶往湖南时,他现身江湖的事情,已经在传遍了整个武林,比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情都要轰动。
这一日,杨行舟到了衡阳城,他得到了消息,知道了田伯光近期就在湘南一带流窜,便一路追了过来,这田伯光胆子也真大,刘正风这段时间金盆洗手,天下不少武林同道都前来观礼,衡阳一带可谓是高手云集,此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来衡阳生事,当真是不把白道众人放在眼里。
此时的杨行舟却是忘了,田伯光好歹也是偷偷摸摸的来到衡阳,而他却是大模大样光明正大的一路赶来,连隐匿身份都懒得隐匿,一路上打死打败高手无数,等到了衡阳时,整个衡阳城的武林界都惊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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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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