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话说一半又不说。”冯旦急道。
“都是些玄里玄乎的卦辞,说了你也不懂。”我拍拍他,道,“不过我有太上道君护体,你是知晓的。且昨夜太上道君也托梦说了,只要我凭天机所示行事,自可化险为夷。”
冯旦面色释然,忙道:“自是如此。姊姊你连那日食都可知晓,还有何事不晓。府中昨日都传开了,说你是神仙再世。”
我笑笑,却叹口气。
“虽然如此,可太上道君护的是我,旁人可就不一定了。”我说,“你与我相熟,我便不瞒你。我这命数通了天机,乃如顺风满帆之舟,可乘风破浪,亦可抛人性命。”
冯旦愕然:“怎讲”
我说:“以此为喻,我便是那舟。舟上带挈之人,若有一丝异心,不但富贵全无,还会遭天机反噬,落得身首两处。”
冯旦愣了愣,目光有一丝摇摆。
“反之呢”他问。
“反之,”我说,“则可尽然得那顺风顺水之利,逢凶化吉,富贵发达,拜相封侯,荫子封妻。”
冯旦目光一亮,即刻笑道:“原来如此小弟日后便做姊姊那舟上之人,将来吃粥吃肉,全赖姊姊提携”
我亦笑,道:“客气了,好说好说。”
还未到下雪之时,但天气已经变得寒冷。
秋冬干燥,从上谷郡到雒阳的道路并无泥泞难行之处,一行人走得甚为顺畅。
不过谢浚随行虽是我的主意,但目的不过是为了办事方便,对于他,我先前的看法并未消弭。路上,就算是对坐用膳,我也不大搭理他,就算闲坐无事,我也只跟冯旦或者别的随从聊天。
谢浚显然对此甚是了然,虽见了我仍神色平和,但并无多余废话。
我虽然不再隐姓埋名,但此去雒阳,我不打算引人注目,忽而仍须得乔装改扮。将要到雒阳的时候,我穿起男装贴起胡子,并告诉谢浚,在人前称我阿生便是。
冯旦看着我,啧啧称奇。
谢浚亦满是惊诧之色。
“这三年来,你就是这般躲过了追查”他问。
我不以为然:“天下这般大,有心藏匿,换个名姓便是了,何须这般大动静。”
谢浚淡笑,没有追问,却道:“霓生,你让我来雒阳,究竟是为何”
我看看他,道:“秦王不曾与你说自是让你来斡旋王府之事。”
“雒阳王府中的府吏皆干练,只要殿下一纸任命,他们皆可听命于你。”谢浚道,“为低调之计,你全然可孤身前来。可你仍执意要我跟随,为何”
我愣了愣。
这谢浚看着是个唯命是从的人,原想秦王看中他乃是在于老实,不想也有这等透彻心思。
不过这事我迟早要跟他谈,他既然说起,倒可先说明白。
“长史所言不假。”我笑了笑,道,“确有一件事,非长史不可。”
“哦”谢浚问,“何事”
我说:“乃请长史劝说一人。”
“何人。”
“皇太孙的母亲,前太子妃谢氏。”我看着谢浚惊讶的脸,道,“长史与她是亲戚,可名正言顺与她见面并取信于她的,也只有长史。”
“谢妃”谢浚皱起眉,问,“你要我劝她何事”
“请她带着皇太孙,随我等离开雒阳。”
“皇太孙如今已被东平王立为皇帝,太子妃也成了皇太后。”谢浚道,“他们如何肯走”
我说:“此事不过是个闹剧,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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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3 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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