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虞原本是想在外面的小溪挖出一小块深水的地方,虽然会委屈巴巴,但好歹能叫虞廿平躺在水里后,浑身都能被浸润到。
却没想到这山洞里还有一个水潭连接着暗河,而且王鳞鳞还愿意借虞廿呆一呆。他实在是感激不尽。
熊迟在言殊身边低声解释:“还记得当初见到皇羽的时候,他坐的小车车吗?”
池虞说这些的时候,按王鳞鳞的示意,走进了山洞里,解除化灵,让自己的战兽进入了水潭之中休息——虽然是冷水潭,可现在外界温度很高,江豚也能将就一下。
——这是王鳞鳞最大的善意,连自己的“蛇窝”都愿意借豚游一游。显然这也是看在言殊的面子上。
因为言殊的特殊情况,熊迟基本上已经养成了给言殊“科普”的习惯。
听到熊迟提起那只帝企鹅,言殊点了点头——当初那只帝企鹅可是差点一嘴扎穿了小熊的软肚皮。
但好在是不用直面火焰,靠着防护服和“化灵”后身体素质的提升,他们还是各显神通地从火场里冲了出来。
当时他们还有好几个人在一块,阿顾还扯着他的胳膊带着他走,以免他为了维持隧道分神而被伤到。
可是之后,他就跟阿顾走散了。
虽然这种天气,谁都是穿着防护调节服出来的,可直面那样的大火,他们也颇有几分无能为力。
——顾渊当时就为了救他,后背被一根烧断的腿粗的树枝砸了一下。
只要言殊不怕他就好了,他的目光就又落到了言殊的身上,冰冷的蛇瞳里似乎都透着一丝愉悦与钦佩,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类,跟别的人类就是不一样。胆子贼大。
缓过来之后,池虞就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这一刻他简直是要魂飞九天。
好在,王鳞鳞并没有靠人类太近的习惯,除了言殊。
池虞知道王鳞鳞是战兽且此刻是温顺友善的,又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并不会伤害他。
“当时我们离山火爆发的地方太近了,猝不及防下好几个同伴都被灼伤,甚至被火焰分割开来。”池虞说起当时的情况还很是紧张、痛苦。
防护服不易燃这才没让顾渊瞬间被火舌吞没,可只是那一砸也是不轻的伤。
池虞尽了最大的力气,也不过是从火焰之中开出一条供一人佝偻着逃出来的水波隧道——哪怕他费力支撑,不多的水也很快被火焰烧开。
事情发生的太快,当时他们还都没有进入“化灵”状态。
“我的战兽是江豚,水力倒是丰沛,只是我能力有限,实在是对付不了那样大的山火。”
池虞捂着碰碰乱跳的心口,不好意思的露出一个笑容:“不,不好意思。”
王鳞鳞倒不在意,甚至因为自己的“威势”足够吓人,他还挺自豪的——作为一方霸主,不论是战兽还是人怕他都是正常的不是吗?
——显然皇羽要是知道自己留下的是这样的印象,怕是拿自己的长嘴直戳墙,好叫他的长嘴能圆润一点。
熊迟接着说道:“水生类的战兽,出行都没有其他战兽方便。陆行的可以走,鸟类的更是翱翔天际。”
“而水生类战兽,最舒适体型是小型的,还能跟皇羽那样被拉着到处逛,要是很大一只鲸,那就很少出门,远行的时候也需要特殊的车。”
平时要是想出门散散心,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比较费灵力——要么化灵,要么消耗灵力变化形态。
但显然即便是有人愿意用这样的“逛街”方式来锤炼自己的实力,却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他们珍惜温季每一天的每一分钟。
——极热季和极寒季倒是有不少时间,可气候却又不一定适合所有的战兽出门。哪怕是城里有防护罩,可气候的调节也有一个限制。
“战斗的时候,短距离则是借助‘化灵’时的契约之力穿梭而来。就是战兽虽然在城中,但却会被召唤而来。当然,距离远近也是随各人与战兽的力量高低有所区别。”
陆行战兽和飞行类战兽其实也能召唤,但他们的行动既然不受限制,自然也不是很喜欢独自留在城中。
——倒是如果战兽与战士走散但相距不远的话,且二者都清醒的时候,可以用契约之力快速汇合。
熊迟看言殊听的认真,一时就说的不免有些多,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偷偷观察言殊的神色。
他对这些似乎格外感兴趣似的,是因为其实他心底也是想结契战兽的吧?
熊迟不由想到当初看到班上其他的同学陆续结契战兽时,自己的心情,表面说着不着急,自己年纪还小的。可当时自己到底有多羡慕,也只有自己才知道。
他又想到靳教授说的,言殊的身体连灵气都储存不多,简直是雁过不留痕的状况——虽说言殊没“化灵”都已经能够徒手摁鳄鱼嘴了。
但这些都不能代表言殊不会觉得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啊。
一个人想不起自己的过往,又融入不了当下的环境,肯定是心慌、无措、惶惶不安吧?
言·无措不安·殊看着浮在水潭之中,短款的吻一直抬起冲着自己的虞廿,不由冲着他滑溜溜的表皮伸出了手。
是与毛绒绒还有些扎手的熊毛、软乎乎暖融融的狼崽毛、冰冰凉凉又偶尔有些颗粒感的蛇鳞都不相同的手感!
言殊的眸光亮了亮,冰凉、细腻、丝滑!
虞廿进入水潭、恢复力气后就一直在“暗送秋波”给这个人类——豚类本来就喜欢在他们眼中都是小可爱的人类。
而这个人类给他的感觉就是更加喜欢百倍千倍!
虞廿忍不住在人类温暖的手心亲了亲,被这个人摸摸感觉尾巴都要搅起狂龙卷风了。
王鳞鳞简直都惊了!
前不久还一副快要缺水而死样子的豚,这会儿竟然当着他的面开始勾.引他最喜欢的人类?
这小鱼是不是不知道是因为谁的同意,他才能进水池子保下小命?
王鳞鳞猛一拍尾巴,地上都被他抽出一道裂痕,可见他有多生气。昂起的蛇身箭矢一般就射向了这只不讲武德的豚。
水窝都借他保命了,还敢跟他抢人类,那他王鳞鳞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大蛇吞小鱼!
然而刚从到水潭边上,言殊的另一只手就在王鳞鳞的头上摸了摸——他是丝毫没有察觉战兽之间的剑拔弩张,只以为王鳞鳞也是凑过来求摸摸的。
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撸蛇他也有些习惯了。
double的冰冰凉凉,再这样的天气下,难道不舒服至极吗?
王鳞鳞原本还气势汹汹,忽然就一头磕在言殊的膝盖上,保持着蛇头不动享受摸摸,看不出脖子在哪儿的脖子以下,全都在蜿蜒扭麻花。
而原本还有些心慌意乱的虞廿,这时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不用打,虞廿都知道王鳞鳞比他厉害许多——虞廿本想潜水先躲一躲的鱼尾巴又摇了回来。
一场大战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早就经历过许多的小熊,都不向王鳞鳞那样莽撞了,反正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了!
——天气太热了,言殊明显就不爱摸他们这种有毛的了,嗷啊呜呜。
小熊还是走到水潭边上,毕竟这里更加的凉快。
旁观这一切的不论是其他人还是其他战兽,都默默地靠在山壁上闭上了眼,算了算了,肯定不可能打的起来的。
只有小新人池虞,在此之前还没见识过言殊的“本领”,在察觉自家战兽极为紧张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会儿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懵逼。
——阿顾还总说他是最聪明的,可他现在怎么就搞不明白这状况呢?
啊,好想阿顾啊。池虞心底呢喃着阿顾、阿顾,然后像是获得勇气一般打起精神运转灵力,他要赶快恢复才能接着去找阿顾汇合。
他相信阿顾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他。
而且等到明天的话,说不定通讯就能恢复,他就直接能通过定位跟阿顾汇合了。
夜越发的深,但洞外的世界却越发的不平静,时时刻刻都有些的不辨声源的声音或远或近的响起。
有些声音只要听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也会让人从骨头缝里冒出一阵阵的寒气。
本就不敢睡觉的人就更没有了睡意,好不容易是闭目养神坚持到了破晓时分。
但黑暗被破开的那一刻,山洞里不论是战兽还是人类都忍不住睁眼。
池虞第一时间就去打开光幕,希望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已经恢复了信号。
言殊等人则是先后走出山洞,毕竟在山洞里一夜,听着外面折磨人的声音,他们很是紧张,也不敢辗转反侧。
这会儿浑身哪哪儿都觉得僵硬难受,还是起来活动一番才舒服。
然而等言殊一走出去,就看到山洞前不远处有好几只……野鸡?
虽然天际发白,到了白天的时间,可树林掩映之下,光线还有些不够充足,他只能确定那地方有几只扑棱的活物,听声音像是野鸡。
言殊不由想到昨晚叫花鸡的美味,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虽然大清早就吃野鸡似乎有点太油腻且不太延伸,但想到那鸡肉的美味,什么油腻与养生哪还有一席之地。
只是当言殊小心翼翼靠近怕惊飞了这野鸡的时候,才发现这几只野鸡竟然根本飞不走。
飞不了,走不动,一共两只野鸡挨挨挤挤地凑在一次,低声咕咕着,透着随即将要丧命的绝望。
它们的翅膀与双腿都有伤口,位置当真是格外的一致。
——看着跟之前心心咬出来的伤口有些相似,但看骆闻行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心心去捕猎的。
所以,这时天上掉的野鸡吗?
言殊的目光锐利的扫向四周的树林、草丛。
他慢慢弯腰将抓到的野鸡放回了地上,却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出来认领,或者指责他“偷窃”。
言殊还退了两步,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强占别人猎物的意思,可四周依旧除了清晨的微风带不走一丝燥热的路过,便似乎什么生物都没有。
但哪怕对方不出现,言殊却没有再去碰这两只野鸡的意思。
毕竟来路不明的东西,怎么好随便吃呢?
骆闻行与熊迟低声商量着早上简单弄点东西吃,他们一夜没睡,灵力与体力是恢复了不少,但一夜提心吊胆还是想早点回城休息。
然而野鸡已经放在了他们的“门前”,就代表着他们没有拒收的选择——吃或者不吃,都是已经收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XX:吃了我的鸡,就是我的人了!
——
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我被掏空了,一滴也没有了呜呜呜呜
我被“每月一周”反杀了,太强悍了,哎~~
——
大家明天见
——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害怕又是另一回事——他本就怕蛇,再猛一看到这么粗壮的一条蟒蛇吐着蛇信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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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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