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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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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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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更努力练习,很快就能跟你们随心所欲的畅谈,我保证。”
    王鳞鳞的蛇尾挥舞如风,仿佛都想到了日后那场景,每一片鳞片都透露着欢呼雀跃。
    几人(兽)也有点被感染的感觉,纷纷露出笑容。
    他倒是挺聪明,摸索了一段时间就磕磕绊绊地掌握了不少。
    ——就是也没有旁的实验对象,这才一见到言殊这些人,才发现自己力道掌控不行,直接把这几个人(兽)给冲的脑子发晕。
    王鳞鳞又说了点这几个月的生活,虽说一如以前的“平静”,毕竟是夏眠嘛,可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委屈。
    ——特别是等知道黄皮子这混蛋竟然混入了城里,还跟言殊住了好几个月。
    “以前我给你们说过我爷爷王菜花吧?他以前是被大佬养的,灵气没有复苏前,他就长的好大好大,灵气复苏后,他大概就是当时最大也最厉害的蛇了。”
    不过好像因为天生的“脑子不好”——当然这话是他奶奶说的,他可不敢说——他爷爷虽然很厉害,但最终也没有“化形”,也没有悠长到不老不死的寿命。
    当时到底活了不少年岁,某些小技巧还是能够教导子孙的,但王鳞鳞惯来是他们家不太好学的那一条蛇,也是认识言殊之后产生的无障碍交流欲望让他努力上进了许多。
    这小打小闹的,既然被阻止了,那也就得给言殊面子不是?
    不过当余光扫到对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斜着眼,摆着一个极其不屑的表情——也别说没有面部神经的蛇是怎么摆表情的,总之白尔真人觉得自己看的分明。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受到伤害的言殊,不得不出手将这两个家伙分开摁住,以免这一照面就血溅当场——不管见血的是谁,对于他们来说显然都不是一个好结果。
    王鳞鳞和白尔真人都是不甘不愿,可被言殊摁着,一来是真的难以反抗,二来也是不想伤害到言殊。
    虽然说这中间出现了意外,对熊迟和几兽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他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提下了。
    这真的是意外,不是他的本意,为什么他要遭到这只连自己都能臭死的黄皮子的指责?
    王鳞鳞没有伤害大家的意思,只是他终于见到了言殊,不免有些激动,想要“显摆”一下自己努力好几月的成果。
    ——其实想一想,他们之间并没有那种生死之仇,所以拼死拼活也不至于。
    好一会儿,熊迟和二兽才相继恢复,王鳞鳞的这一波“欢迎”实在是让他们太过印象深刻了。
    ——王鳞鳞倒是比某只猫猫鹰要更加的懂的白尔真人的骚操作,直接从源头遏制,不给他“阴阳怪气”的机会。
    “我在练习说人话啊。”王鳞鳞恢复用蛇尾写字的交流方式。
    虽然会累的尾巴抽抽,可是比让黄皮子翻译让他安心的多——谁知道这黄皮子会怎么曲解自己的话?要是让这黄皮子翻译,鬼知道他的尾巴得翘的有多高?
    ——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学成”的本事,现在还不到火候,稍微不注意就会伤害到这些人(兽)的脑子,他这不是有住手,并且有反思吗?
    其实但凡说这话的人(兽)不是白尔真人,王鳞鳞的反应就不可能这么大,他可记仇着呢。
    顿时,一直不变大小的蛇瞳似乎下一刻就要被他大力的瞪出眼眶。
    不用他蛇尾狂书,大家也知道他的不可置信和伤心——只有白尔真人满意的牵起唇角,终于看到这条蛇气急败坏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了。
    ——虽说白尔真人比王鳞鳞可大太多岁了,至少白尔真人要是找对象找的早,怕是早就有了一窝又一窝的子子孙孙。
    但他不是没早么,白尔真人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该是如此的“血气方刚,朝气蓬勃”。
    王鳞鳞是不知道白尔真人这想法,不然就又该跟他比一比自己的双输出有多“朝气蓬勃”。
    ——实在是“人类学”学的不好的家伙们,让人难以直视这个词了。
    临近中午,小熊带着小狼在王鳞鳞的领地里进行了一次捕猎,他们中午是要吃饭的。
    白尔真人倒是不想吃白食,可王鳞鳞对他格外的敌视,绝对不可能让他在自己的领地捕猎的。
    ——白尔真人自然不跟他争辩,在王鳞鳞说他不准去的时候,一副“怒气冲冲、欲言又止”,但又因为言殊而隐忍下来的样子。
    可是等到吃午餐的时候,白尔真人就超常发挥了自己干饭超能力,吃烤鸡的速度简直令几人(兽)发指。
    ——反正白尔真人吃鸡是不吐骨头的。一块烤鸡塞到他的嘴里,就再也无影无踪。
    给王鳞鳞气的简直要打结。
    半下午的时候,休息过的几人(兽)要从王鳞鳞的山洞离开了。
    王鳞鳞倒是想要跟着言殊一起回城,特别是有白尔真人这个“前车之鉴”的存在,让王鳞鳞也生起了一丝希望。
    结果,被白尔真人直击灵魂的三连问给弄的差点要成为第一条窒息的蛇。
    “你二十年前救过什么人吗?”——那时候他还是个细细小小的蛇,能干什么?
    “你有为蓟城做什么贡献,让他们给你荣誉居民的名誉吗?”——他平时又不跟多少人类接触,如果不是言殊,他现在还每天嫌弃那些“人类学”,更别提努力练习跟人类无障碍交流的本领。
    “既然你什么都没有,蓟城的人凭什么让你住城里?凭你鳞片多?凭你蛇皮硬?还是凭你双输出?”
    ——最后,白尔真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王鳞鳞曾经说过自己双输出的事情,这一句话夹在其他话里,攻击性其实不大。
    毕竟有了前面的“质问”,王鳞鳞已经很伤心了,但侮辱性是真的强。
    直到离开王鳞鳞的领地好一段路,白尔真人站在小狼崽的背上,还是一副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的样子。
    ——今天又是欺负那条蠢蛇的舒服时光呢。
    在王鳞鳞的山洞里避开了最热的时间,此刻一行人(兽)走在森林里,也不觉得难耐。
    ——看望过王鳞鳞之后,时间也不算晚,他们觉得不该白来森林这一趟。
    “虽然一个极热季,山里山火起了不少次,但是活下来的战兽、动物和植物,还是很多的。”
    “这个时间,会有好多果子可以收获。”
    熊迟跟言殊说,这个时候像什么榛子、橡果、松子、板栗等等。
    说完可能会有的各种干果,还有不少特色的时令水果——虽说还一个都没见到,熊迟却已经开始形容它们各自的美妙滋味。
    不论板栗粉糯,鸡肉汁鲜味美的板栗烧鸡,还是橡果粉。
    总之到了熊迟的口中,不论哪一样,那滋味都是绝美。
    “还有松子,松子的油脂丰富,只要炒一炒,剥开来吃就会满口香浓。”
    一开始一众人(兽)被他说的口水肆意,但随着路程的行进,却到现在一棵他口中的果树都没看到之后,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幽怨。
    ——这种什么都还没遇上,就被他说的心痒难耐,这要是今天一无所获,他们怕是回去吃上什么都不觉得香了。
    毕竟他们的馋意一旦被某样东西勾起来,不真正吃上这东西,那股馋意无论如何都不会消退。
    渐渐地,大家看着熊迟的目光就带着逼视——这个人有本事把那些吃的形容的多美妙,有本事就搞到原料,带他们吃个一本满足啊!
    只知道说、说、说,那就准备好接受他们的制裁吧!
    走在一旁的熊迟忽然打了个哆嗦,到了嘴边的形容一下就卡住了:“它Q弹、弹……”
    就在这危机时刻,熊迟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冒出尖尖的树顶,他眯缝着眼,细细看了一下,忽的一指那边:“哎,快看,那边应该是板栗树吧?”
    那个方向,如果不是熊迟被这鄙视给“吓”的侧过身体,就冲他们这环顾四周就离开的找法,还真容易忽略那里。
    几个人(兽)的眼睛刷的一下就转过去,就算是小狼崽这么小小的个儿,都极力眺望。
    小熊直接站起身,比熊迟还高大的身影站到熊迟的身边,投下一片阴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白尔真人就更加实在,唰唰几下已经爬上了树,看过去,基本已经确认那边就是高大的板栗树——不管是不是只有这一棵,反正他们绝对能有不少收获。
    下一刻都不需要交谈,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冲着那边过去,原本还有些燥热而来的疲惫,现在却觉得浑身都是干劲儿。
    白尔真人一“狼”当先,顺着树枝奔跑,连树干都不需要避让,很快就冲到了那棵高大的板栗树上。
    放眼望去,四下倒也还有几棵板栗树,但一看就矮小的不行,怕是还没长过五年,稀稀拉拉地结着几颗刺——还长的忒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白尔真人看完一眼就嫌弃的不行,开始专心对付眼前这个果实茂密的大板栗树。
    ——要知道白尔真人可喜欢吃鸡,把这板栗带回去,可不就是“拓展”了一个吃鸡的新方式?
    紧接着其他几人(兽)也赶到现场,这时白尔真人已经扔下几个自己挑选过板栗刺,都是最大最饱满的,他相信里面也会有最大的板栗。
    板栗好吃,但是板栗刺却是格外难弄,稍不注意就会被扎破肌肤,一旦扎破,出血不说,还会伴随着胀痛。
    ——它的刺尖儿也容易断在肉里,不清理出来,隐隐作痛起来那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可以说板栗刺的威力跟仙人球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特别是当板栗刺还是从高空掉落的时候!
    小狼崽站在树枝辐射的外围,抬着脑袋看着树上的白尔真人和树下的小熊——他倒是不想“坐享其成”。
    可是他的狼爪不如小熊的熊掌皮糙肉厚,个头还矮,抓不到较低树枝上的板栗刺。
    上树的本事也没有白尔真人那样轻车熟路,就算是在树下帮忙捡,那也是只能用狼嘴——而他细嫩的口腔,遇上“嚣张跋扈”的刺球,那也只能是一轮跪。
    小狼崽子趴在地上,无声的唔唔着。
    言殊和熊迟绕开白尔真人正在摘的方位,去将他之前扔下树的板栗刺都给捡起来,别看白尔真人体型小,但是搞起吃的来那是一点也不慢,那刺球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
    熊掌厚实不怕扎,一头熊哪怕是浑身爬满了蜜蜂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小熊用爪爪捧着刺球入筐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的轻松。
    ——只是他虽然体型大,但最终能够摘到的高度也有限。
    所以很快他也跟小狼崽一样,被迫歇业了——小熊倒是能够帮着捡刺球,可问题是只有一个白尔真人,熊迟和言殊两个人捡都已经时而有歇息的时间了。
    再加上一个小熊,是想把白尔真人劈成八瓣儿用吗?
    白尔真人一脚蹬在一截树干上,小小的身子一窜就到了更高的一根树枝上,他看中那颗刺球在下一刻直坠落下去。
    当他准备向下一个目标发动攻击的时候,却忽然身形一僵,然后猛地一个甩尾,翻身一跳,避开一颗从后面丢来的板栗。
    白尔真人尾巴毛都炸的要飞起来,这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袭击本大仙?
    他呲着牙,喉中发出威吓的声音,对方显然也有点吓到,但很快也同样张大嘴,发出怒气冲冲的叫声。
    “啊哈——,你为什么抢我的储备粮?你是从哪里来的?”一只背部红棕色,腹部一片白毛,尖耳朵上还有直立着的毛发,小小尖爪和蓬松大尾巴的小家伙,站在更高的一处树干上,对着白尔真人“咆哮”。
    他的身形要比白尔真人小一些,但却是一身“气势汹汹”。
    白尔真人都要气笑了:“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了?写你名儿了吗?”
    ——这么小的一只小东西,竟然还敢跟他大仙叫嚣?
    “这是我的领地,东西当然都是我的。”小松鼠也是委屈,战兽画地盘,哪有什么写名儿不写名?
    ——战兽圈领地也是凭借各自的气味。
    要说白尔真人闻没闻到?
    嗐,一只小松鼠的味儿,他不自己跳出来,白尔真人还以为只是哪个过路的呢。
    ——松鼠喜欢吃这类的坚果,不就是常识吗?那这里有那么一丁点的松鼠味儿也正常。
    白尔真人调了一下眉毛:“哦,你的领地啊,那又怎样?”
    不论是野兽还是战兽,依旧还是“强者为尊”,他没抢小松鼠的领地,只是摘点板栗,已经是很“仁慈”的了。
    ——真正争地盘的时候,以死相斗是正常的事。
    ——这也是战兽不结契基本不准许进程的原因之一,实在是野生的战兽好斗分子太多了,到了城里打起来,不说有没有伤亡,就是那些物件毁坏,也足够让人头疼的了啊。
    白尔真人哼唧一声,就不准备跟这小松鼠废话了,他只想再摘点板栗,总不能让白尔真人吃个板栗烧鸡都不能尽兴吧?
    ——不说人类的“可持续发展”,就是白尔真人本来也没准备将这棵树给摘秃。
    其实他们摘的多了还没法儿带走呢。
    但是现在遇上这只“挑衅”的小松鼠,白尔真人就又懒得多说了,就让这敢对他呲牙的小家伙,提心吊胆去吧。
    小松鼠显然是真的气的不行,可他确实不是白尔真人的对手,他刚刚砸白尔真人,甚至是想以自身来引诱走白尔真人。
    ——他对这地方熟悉,心里已经勾画出逃窜路线,是有很大几率能够甩开白尔真人的。
    到时候也算是能保下这树上的板栗了——这可是他渡过极寒季的存粮,他之前也是送一部分的果实回窝里,才离开这棵树。
    没想到就这样短暂的功夫,再回来这棵树就被别的战兽给霸占了。
    小松鼠简直委屈的想要落泪。
    他往下爬了爬,白尔真人他骗不走,那他只能再抢着多摘点板栗——虽说其实他也还有别的存粮,真让他把这些板栗都搬回窝里,一个极寒季也不太能吃的完。
    但窝里有粮,心里不慌啊。
    他不屯到窝里没地儿下脚,他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富裕安稳地渡过整个极寒季。
    小松鼠一边往下爬,一边注意着白尔真人的动静,生怕这个不讲道理的大佬,不但要抢他的屯粮,还要赶他走。
    好在,白尔真人专心摘刺球,一点也没弄死他的意思。
    等下到树中段,小松鼠这才发现,竟然还有几个人(兽)站在树下。
    ——嘤嘤嘤,哪一个都是他欺负不起的大佬。
    目光落到身形瘦削些,正在擦汗的言殊的身上的时候,小松鼠的目光变了变,倒不是想“柿子捡软的捏”。
    而是他看着言殊,就觉得心里刚刚的委屈都一扫而空。
    想要躺在他的怀里,想要盘在他的脖子上,想要……
    小松鼠两只爪子互相转来转去,忍不住现下跑了一段距离,又停下,又跑一段儿又停下——虽说松鼠的跑动本来就是这样跑跑停停。
    但他这一段路跑的绝对不是归于本性,而是他内心的忐忑与纠结。
    他想直接跳入那个人类的怀里,可理智又拉着谨慎行动——他太过弱小,如果不是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这样的冷静与理智,他怕是早就活不过成年。
    ——因为尾巴毛的蓬松,所以并不能看见,其实小松鼠的尾巴是缺了个尖尖儿的。
    那是他之前遇险的时候,不得不舍弃尾巴尖尖来逃生。
    他现在就特别喜欢把一部分毛发向着尾巴尖的方向捋,这样看着似乎他还有尾巴尖似的。
    想到这一点,小松鼠的身形就彻底停住了,也不知道这个让他觉得喜欢的人类,会不会嫌弃他是只没有尾巴尖尖的小松鼠呢?
    前往蓟城的城际道路上,颠簸着一辆特殊房车——这样的车是为了两城之间通行特别设计出来的。
    ——要是以灵气复苏之前的车子,这个天气根本不可能行驶。
    这样的温度,那样的车不是爆胎就是自燃。
    经过改进的车子,这才能抗住此刻的温度——但也不能再极热季威力最甚的时候出行。
    车里,一男一女对面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杯直冒凉气的果汁饮品,男人不时喝一口,只是天气还是过热,还有长时间坐车的焦躁,叫他依旧很是不爽。
    这不是一两口果汁能够压下去的。
    跟男人长相有些相似的女人一直拧着眉,冷着脸,也没有伸手去碰那果汁的意思——一看就知道压着一身的火气。
    男人看她这样,也不劝慰,反倒是直接伸手将女人没有动过饮料拿到手里,一口喝了半杯。
    女人一直忍耐着,本来就觉得热,结果今天开始还得有一周的时间不能吃冰喝凉,这叫她哪里能提的起一丁点的高兴?
    一看男人这样,顿时就像是蹭着了火星的炮仗一样。
    “二哥倒是会享受,路上物资得不到补充,二哥还是省着点好。”
    ——显然就是要发泄自己不能吃喝的怨念。
    男人一点惯着她的意思都没有,都三十多岁的人难道还不能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气?
    “这都端过来了,我要是不喝了,过会儿不凉了,不就是更浪费?”
    女人被怼的直咬牙,心里连送果汁来的助理都怨上了——全然忘记了要饮料前,她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助理又怎么知道?
    她也是刚才去了一下洗手间,才知道从不准时的“亲戚”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
    “今晚也差不多就要蓟城了,你这脾气还是得收敛一点。”过了一会儿,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皱着眉头说道。
    女人本就堵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恼火不已:“我收敛什么?那小子还准备拿乔?还想给脸不要脸?”
    ——他们都亲自来了,难不成那小子还不满足?
    等他们到了蓟城,这可就不是鞭长莫及的状况了。
    女人心思一转,觉得还是将人弄回去之后,更好动手——但是现在也不妨碍她出一口气不是?
    所以女人哪怕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还是没有顺着男人的意思说下去。
    男人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要跟来的是你,争着给他示好的也是你,现在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不成?”
    女人一下要跳起来似的,眉毛一扬,但到嘴边的话却是被男人打断:“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
    “我知道你这么积极也就是想在老爷子面前积极表现,咱们都是心知肚明,谁也别否认。”
    女人心头还是气不顺,可就像是男人说的那样,那点心思大家都是“司马昭之心”。
    最后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过敛下的眼中还是隐藏不足怒火和阴狠。
    男人接着说道:“闻风岚那边你还是没结果是吗?”
    女人觉得男人是明知故问,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心里不但骂眼前的二哥,还骂那个软硬不吃的闻风岚。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叹一口气,靠做到椅子上,疲倦的摁了摁眉头。
    好些天的路程都只能生活在房车里,即便是不需要开车,他还是觉得浑身都是疲惫,难受的不行。
    谈了这么几句,他也不想再跟女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下去,还是留着精力到了晚上去对付那个同样是“软硬不吃”的小子吧。
    摘了板栗刺球的一行人,本来想在的树下就进行脱壳,毕竟装板栗刺球回去和只装板栗回去,那分量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然而时间不太允许。
    而且,被言殊撸过的小松鼠还热情大方的要带着他们去一棵橡果树下。
    ——他们自然是盛情难却。就更不会花时间在脱壳上。
    反正重也是出森林的这一段路程,等上了车就不会再嫌弃它们又多又重了。
    ——等到吃起来的时候,反而会想着,当时我要是再多弄一点就好了。
    一回家,大家就忙里忙外,熊迟和言殊两人将板栗最先脱壳一部分,然后划开一个刀口,新鲜的板栗这样过一遍热水,不论是外层灰褐色的硬壳,还是里面毛乎乎的一层皮,都十分容易清理。
    言殊不一会儿就剥出两大碗送到厨房里,熊迟也已经将两只鸡处理的七七八八,哪怕盖着锅盖,香气在推开厨房门的时候,还是直往人的鼻腔里钻。
    正准备坐回去继续脱壳,将板栗和橡果都剥出来好储存的言殊,就听到门铃响起,开门一看竟然是楼上的乔先生。
    “好久不见,乔先生。好久不见,皇羽。”
    依旧是跟之前来拜访时一样,乔先生领着坐在小冰车里的皇羽——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小车里的冰块比温季时的多不少。
    毕竟企鹅耐寒却不耐热。
    言殊以为最大的区别只有冰多,言殊以为乔先生这次来,依旧是给皇羽订一些小零食。
    然而,让言殊意外的是,乔先生第一句话就是皇羽有小宝宝了,将会在极寒季来临时的时候出生。
    “所以这次来,除了皇羽的小零食之外,我还想订一些小企鹅宝宝能够吃的东西。”
    ——帝企鹅的宝宝是不喝奶的,他们吃父母口中没有消化的磷虾或者小鱼之类的食物。
    而人工喂养的话,一般是用合适的小鱼、虾肉等打鱼浆,偶尔也会添加一部分帝企鹅需要的营养成分。
    所以当听到乔先生说这些的时候,熊迟还有些愣,毕竟打鱼浆的小鱼小虾可以直接在鸽王速运上购买——完全不用找他转一道手,照顾他生意也不用照顾到这个地步吧?
    但熊迟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大剌剌说出这样的话。
    乔先生要什么,他自然也就应答什么——然后就发现,其实人家也没有单独给小帝企鹅要多少吃的东西。
    就是一些添加营养成分的鱼蓉干粉,到时候能用温水冲泡后,给小帝企鹅咂摸咂摸嘴儿。
    熊迟一下就琢磨过来,乔先生和皇羽这大概就是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就看皇羽现在用肉肉的翅膀尖尖戳着言殊,向他展示自己的育儿袋里,那一颗白色的蛋。
    他压低声音,喔喔的叫着,声音里透着喜悦。
    言殊蹲下身,忍不住靠近看这颗白白的蛋,说实话,只是一颗蛋壳瑩白的蛋,真的看不出别的什么花样。
    可是听着即将要挡爸爸的皇羽喜悦的样子,言殊还是笑弯了眼睛。
    “皇羽要当爸爸了啊?这是来介绍宝宝跟我认识吗?”虽然言殊并不能听懂皇羽的叫声,但大概能够猜出意思。
    皇羽连连点头,又轻声喔喔了两声。
    翅膀尖尖戳戳言殊的手,又向自己的身前拢了拢——他是想要指自己育儿袋里的蛋的,只是翅膀长度有限。
    就很可爱。
    言殊揉了揉皇羽的翅膀尖尖,这才顺着他的意思去摸了摸他育儿袋里温热的帝企鹅蛋光华的蛋壳。
    ——要知道帝企鹅可不会随意让人摸自己的蛋,就连契约者也不是百分百的随时可以。
    乔先生哪怕再是心性豁达,看着这样的情形也难免叹息一声,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柠檬啊,明明是他的战兽啊。
    可是帝企鹅一旦孵蛋,就基本不怎么吃东西——就算是现在帝企鹅作为战兽,能够“家养”,不用为捕食忧心,但某些方面他们还是比较遵循“本能”。
    比如蛋是雌性帝企鹅孕育,生蛋之后就会交给雄性帝企鹅孵化。
    而孵化的时间里,雄帝企鹅大部分时候会睡觉来减少自身的消耗。
    ——现在倒是有战友的投喂能让他们吃饱,可问题是他们醒来的时间也少,只要不是感知到蛋出了问题。
    要是谁手欠的想以“蛋宝宝出问题”来闹醒帝企鹅爸爸,让他吃东西,那反而会让帝企鹅爸爸格外的焦虑。
    熊迟本来想留乔先生和皇羽一起吃个晚饭,但是皇羽却是已经犯起了瞌睡,乔先生自然也就拒接,拖着小车带皇羽回去休息。
    “按乔先生的意思,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皇羽的孩子就能出蛋了是吧?”
    刚才言殊只是听了三言两语,他摸皇羽软乎乎肉嘟嘟的身子摸的起劲。
    ——小狼崽在一旁直磨牙,然而皇羽却是一丁点儿也不怕他。
    熊迟点了下头:“到时候,咱们也送些贺礼过去,这可也是添丁喜事。”
    言殊自然也没有意见,但他想到的却是,不知道帝企鹅崽崽是什么样子的呢?
    也像皇羽这样,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腹部柔软密实的灰白色绒毛,然后脸颊两侧有两坨嫩嫩的黄色?
    一边剥着板栗刺球和橡果壳,言殊忍不住调出光幕,搜索了一下帝企鹅宝宝的模样。
    等他看到那个脑袋黑黑,脸颊白白,尖嘴小小,浑身灰色绒毛,肥嘟嘟的一大团的帝企鹅崽崽,顿时有些想现在就将这个小东西抱在怀里。
    ——明明这么灰扑扑的样子,像是从灰堆里滚过一圈又一圈出来的,可为什么就这么该死的可爱?
    然后,言殊就发现了一些战兽同为帝企鹅,并且有了崽崽的契约者们,晒到晚上的一些视频。
    里面有小帝企鹅唧唧叫着要吃的画面,叼着喂食的针管不放的画面,还有小帝企鹅学游泳,第一次下水时,在盥洗池里刨水的画面。
    ——言殊就想到自己浴室里的那个盥洗盆,跟视频里那家的也很是相似。
    所以,等皇羽的崽崽需要下水的时候,要不要让他家崽崽的第一次下水,在他的盥洗池里刨呢?
    一熊二狼看着言殊手下机械的动作,心神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顿时一个个都是气的不行。
    这算不算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也是一栋楼里住着的“远亲不如近邻”的近邻。
    小狼崽更是盯着自己越发大的爪爪看着,他已经不是小崽崽了,他长的太快了,现在言殊都不准备他窝他的肚子了。
    偶尔用头搭在他的肚子上,言殊都要推开他,说压着肚子难受了。
    ——等到小帝企鹅出声,言殊肯定会恨不得搂着那小东西一起睡!
    小狼崽心里流出悲伤的泪水。
    几只战兽互相对着眼神,想着一定要好好筹谋,将这个“危险”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就听门铃又被谁摁响。
    这次不是顾渊和池虞来拜访那次,小区里有警方的人搜索,所以并没有保安陪同,只是按规定在保安亭那边进行了访客登记。
    言殊问了一句谁,一边拉开门——之所以不太需要用猫眼看一看外面的人是谁,不怕他们是什么不法分子,实在是家有大熊和大仙。
    ——自灵气复苏、战兽与战士结契后,非是生死大仇,还真没什么人敢做出“闯空门”“破门而入、行凶作恶”之类的事儿。
    毕竟,谁知道开门的是个人,还是头熊?甚至还可能是其他什么有毒的东西。
    言殊不怕外面的人是什么为非作歹之徒,毕竟保安那边也有权核实访客的身份是否是绿色通行状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是为非作歹的人,但也可能是来恶心他的人。
    一开门,就看到两张不熟悉,但见到了还是能想起来的面容,都挂着一幅让言殊浑身都不得劲的神情。
    笑的言殊从骨头缝里觉得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言殊(再次开门前):帝企鹅崽崽令人开心。
    言殊(再次开门后):我啪的一声就把门再关上。
    ——
    蚕丝……绕线阶段,接下来是劈丝,我觉得第一次动手我还是做简单的花花吧,毕竟雀儿、鱼儿小狐狸什么的,虽然好撸,但需要技巧……
    ——
    ——这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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