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夙不管不顾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将自己所有的存款拿出来,计算着要建多大的房子。
昨天老村长倒还是退还了一点银子给言夙,可架不住言夙塞给小吏的那银角子啊,所以到底还是多花出去了一些。
言夙拨弄着小木盒里的银锭子,考虑着要不要再去山上一趟,毕竟宅基地、建材、人工和各类家具,都是要钱的。
沈飞玹从屋里出来,看着言夙摸银锭子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原本都有些消气了,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就不能关心他一句吗?真的是,在城里的时候还坑他一桌酒菜呢,结果吃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他沈少爷什么时候跟他计较过银钱?
越想越气,沈飞玹猛地拍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桌子上。
言夙眼神一亮,刚想说这是不是昨晚损坏的补偿,就见沈飞玹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又将银票攥回了手里。
言夙:“……”,擦,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他不是人,就连挑衅都感觉不到!他觉得沈飞玹这是在找打!
大崽这个时候迷迷糊糊从房里走出来,要自己去解手,但看到他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连忙就扑过去。
“爹,你怎么啦?”小手还忍不住摸着言夙的脸。
言夙低头,让大崽能摸到自己,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神情:“没事儿啊,你咋起这么早?衣服是自己穿的?”
这时红鸢也轻手轻脚的走出来,身边跟着打着呵欠,但也执意起来的悠悠——她倒是不想解手,只是她已经习惯每天早起一点,在红鸢需要干活的时候,自己在屋里帮着看小崽和念儿,别从床上滚下来。
她也需要洗个脸醒醒神。
悠悠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爹——她对这一声称呼是格外的珍惜。
言夙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叫他们都赶紧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当然,这饭暂时还没有,得等着红鸢用那不甚熟练的手艺,煮出一锅或稠或稀的粥。寡淡无味什么的,就别太挑剔了。
言夙说了这几句话,就准备去找村长,建房的事情得抓紧了,不然等到冬天来临,他们怕是都没一间像样的屋子。
他倒是不介意再在堂屋里凑活,可红鸢他们肯定是不会答应。
但言夙也不能答应让红鸢一个小丫头在堂屋里受冻不是?
所以最好还是在冬天落雪前将屋子建起来,哪怕是只建起来几间,能让这租来的夯土屋不那么拥挤也行。
言夙瞥了一眼沈飞玹,也不知道这少爷每天都说在这吃不好睡不好的,却为什么就不开口要走。
——真有那天言夙肯定是举双手欢送。
沈飞玹看着言夙的背影,又忍不住哼了一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票,又没收回去的意思了。
刚才自己拍出来,那确实是准备给言夙的,可言夙那眼神就让他不痛快,一副他这是给赔偿的意思。
他明明是……
沈飞玹觉得心口堵的慌。
“沈叔叔,你怎么了?”大崽解手回来,结果沈飞玹还没走不说,还保持着看手里的银票,一脸复杂地神色像是跟银票有仇一样。
看得大崽十分的费解,也有些担忧。
他靠在沈飞玹的腿边,拉着他另一只宽大的手掌。
大崽也是这会儿才看到堂屋里空空荡荡,桌子的一条腿还用布条绑起来,一看就知道是腿折了,打了个固定架凑活用。
沈飞玹摸了摸大崽的脑袋,说自己没事儿,毕竟这些事儿怎么可能跟孩子说哦?
大崽点点头又立刻问:“家里怎么啦?”
一脸心疼的样子,跟言夙简直如出一辙,说不是亲生的怕是都没有人信。
但是沈飞玹站着,只看到小孩一个乖巧的头顶。
沈飞玹顿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昨天进来一个坏人,跟我打了个一架。”
停了一下,似乎是怕小孩害怕,他就加了一句:“放心,人被我抓了,之后不会再出事儿了。”
——早起跟言夙置什么气,难道不是去问罪那个杀手比较重要吗?沈飞玹想到这个时候,觉得自己也该出门了。
女杀手也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还能比昨天更加不体面。
而大崽一听又有坏人闯进家里来,顿时拉紧了沈飞玹的大手,终于如沈飞玹所想那样,关注了正确的重点。
小孩担忧地问:“叔叔有没有受伤?”
沈飞玹:“……”,啧,果然还是小孩子纯善,一点也不像他爹那样已经掉进了钱眼里。
“我没事儿,就她那水平,再练三十年也赶不上我。”沈飞玹摸了摸大崽毛绒绒地小脑袋。
大崽连忙将头护住,虽然还没梳头,但是摸头不长高了怎么办?他还想长的跟爹一样高大。
“沈叔叔真厉害。沈叔叔能教我练功吗?”大崽虽然不想被摸头,但也只是护了一下,没有跟沈飞玹吵闹。
沈飞玹先是一愣,对上大崽乌溜溜的眼睛的时候,忽然一阵开心。
大崽竟然找他开口学武功,却没去找言夙?嘿,这是因为在孩子的心中,他更厉害吗?
——虽然清醒理智的他知道这并不是事实,但在小孩子的心里这么想,那即便不是事实,也不妨碍他因为压了言夙一头而开心啊。
不过沈飞玹还是没有一口答应,只是问道:“学武功很累的,你坚持的住吗?我可是很严厉的,你要是我徒弟,学的不好我可是会打你的。”
大崽显然有点害怕突然变脸的沈飞玹,但是到底没有退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我能学的,我会学好,然后打退坏人。”大崽拉着沈飞玹的手紧了紧。
——好好学武功,不用怕坏人,保护弟弟妹妹,帮爹爹分担,让爹爹赚钱的时候不用还记挂着他们被人欺负。
大崽不是第一次见到“坏人”,所以对于武功什么的,他是早有念想,只是却一直找不到机会。
七个护卫还妄图伤害过俩崽崽呢,大崽虽然因为言夙交代过不用怕他们,心底却还是不爱亲近他们。
也就剩下沈飞玹能找了——言夙在崽的心里自然是最厉害的,可是言夙也忙啊。
所以也就剩下沈飞玹能找,而且人很闲。
大崽见沈飞玹有意答应自己,立马高兴地要去找言夙说:“我去告诉爹爹。”
言夙找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正好放下粥碗。
自然也要招呼言夙吃一碗米粥——农家都不富裕,但也不能在正饭点的时候,来了客人都不招呼。
——其实要说还是言夙刚当人不太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一般时候,村里人是不会在饭点的时候窜门的。
言夙当然不会吃,他本来也不需要吃喝,何况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就是等村长吃完,好立刻办事儿。
“行行行,你也确实该着急着点,这房子建好了,也正好过个安稳年。”村长乐乐呵呵地,招呼儿子搭把手,带言夙去划宅基地。
“你要的地大,也只有这几个方向能划出来了。”村长带着言夙往村落边缘方向走,村中的位置自然早已经被划分走了。
——毕竟村落中间的位置,总归都是安全一些。
“这两块地的位置也还好,路的话,你运输建材的时候,也能再夯实一些。”村长带着言夙走到一片有些荒芜的地方,挥手划给他看范围。
言夙一眼看到不远处的破旧草屋,这也曾是有村民住过的地方,只是好些年过去,又无后人,宅基地自然也收回了村中。
“后面那一片的坡地能一起算上吗?”言夙问村长。
这两块相邻的宅基地全都算上,才够上言夙的预期,而那块坡地如果能圈入自家的院子,那就更好了。
村长:“……”,宅基地也是按人口分算的呀。
“虽然占地大小上有些浮动,但这两块地已经是按最大的范围算的了。”村长也很难呀,这村中的宅基地也是有限的,不是谁家想占多大就占多大的。
——他的权限也是有限的!何况言夙也不是他们村里的人,新落户的人家连祖屋的宅基地也都不能继承。
不能继承,既然就不能将宅基地换到同一片区域来。
“那租用?”言夙还是不太想放弃,虽然现在手里的钱有点紧巴巴了,可是看中的地拿下,这才能再赚大钱啊。
村长看言夙真想要那块地,就道:“你要是想买下来,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地就不能是按宅基地的价格来。”
——其实坡地的价格也不高,是不能跟良田熟地这样的好土地相比的。
但是宅基地的土地是最不能种出庄稼的,价格还有官府的所谓优惠,确实是比田地的价格便宜一些的。
“庄稼汉嘛,最重要的就是田地。”村长踩了踩脚下的荒土地,跟言夙解释这地的差别。
这块地但凡能长好庄稼,也不会任由它荒芜着——即便买不下来,村民们都得在这“荒芜无主”的地上种点蔬菜豆类。
只是这地除了野草,其他的植物真的是生命里不够坚强。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绝对对不起翻地、浇水的那些功夫。
言夙听完村长的絮叨,点了点头,反正能划到自家院里就行。
至于坡地在村长的口中,也不必这宅基地“肥多少”,那也没关系,什么娇弱的植物到了言夙的手里,不都得茁壮成长?
——长半途就死?只要体会过生物能的滋味的植物,哪个舍得?
这也是到现在为止言夙还没给除了人以外的动物用过生物能,不然只怕言夙家都要成为动物园。
定好田地,只要跟村长签好契书,等村长每月定时去衙门上报就好了。
言夙就不用这些事情,只管找人建房就成。
买建材的地方,他早已经打听过,就是该找多少人,找什么人,他一直没有打算好。
——村中建房自然都是找村里的人帮手,可言夙能认识的也就梁飞、寇奎几人。
七个护卫肯定是要出力的。
对于七个护卫的存在,村里的人心底哪能没有嘀咕,可谁也不敢上去招惹——这些人比那些流民还凶着呢。
也只好“眼不见为净”,就当看不着他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次言夙建房,村里不少人家就商量着要来几个人帮忙——这些都不是来做工赚钱的,甚至自带干粮。
言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可等到了宅基地的位置时,所有人都手足无措了,这活儿要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沈少爷摁住了跃跃欲试要充钱的手,毕竟在言夙这里充钱得来的关怀都不长久,甚至充了钱也不一定得来关怀
——
大崽:我爹要挣钱,我爹可忙了,没时间教我武功。而且我爹那武功登峰造极、出幽入冥,我暂时肯定学不了。
沈飞玹:我有证据证明你在映射我辣鸡!!
——
啊啊啊,我今天早上好难哦,耳机挂在头发上走了一路都没有掉,我上完洗手间冲水的时候,它吧唧一声……1551.从此我要变成三只耳机的人了
才买没多久呀,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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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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