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安携裹着雷霆万钧之势而来，那种南天门境界的恐怖威能令人心颤，哪怕是陈询，也不得不露出一抹肃然之色。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恐怕你还未曾见识过南天门境界的威能吧？”他的声音混杂在一片咆哮的灵力匹练中，只有陈询能够听到。
    这是刻意如此，超越掌灵境之后的境界，普通弟子承受不住，一旦听到，会顷刻间爆体而亡。
    陈询眸中，陡然闪过一抹冷芒。
    他看着法安身形渐渐逼近，忽然笑了。
    法安看见陈询的笑容，不由勃然大怒，他最讨厌的，便是陈询的笑容，让他胸腔中怒气勃发。
    昨天夜里，也同样是这个笑容，但那时，他无法出手报复，但这一次……
    这一次，也无法出手报复了。
    因为下一刻，他的身体忽然爆开，胸腔断裂成了两截，鲜血洒流如柱，他双眸睁大，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愕然之色。
    下一位，这位不可一世的审判长老，这位百子殿七十三代大弟子法安，就这样永远地长眠。
    所有人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上一次骇然，是因为陈询的愚蠢。
    而这一次，是因为陈询的强大。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眼中强大无匹的执法长老就这样死去。
    而陈询依旧站在那里，衣不染尘，负手而立。
    他看着法安的尸体，忽然呼出一口浊气：“我绝不允许你侮辱秦书琼的道！”
    这对于任何一个求道者，都是不能忍受的屈辱！
    秦书琼的道，便是陈询都并不认同，难以理解，但哪怕如此，他也绝不会去说这是错的。
    这是秦书琼的道，或许并不灿烂光芒，或许有些迂腐、甚至是令人可笑。
    但这依旧是他的道。
    他执着地走上了这条路，陈询便会尽力为他扫除这条路上的障碍。
    若是两人的位置交换，秦书琼，想必定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全场一片肃然，诡异地沉默了片刻。
    但这并非代表着危机结束，与之相反，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此一来，便是我也保不了你了。”忽然一声叹息响起，白立看着陈询，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尤其喜欢秦书琼的性子，暗地里给过这位孤苦伶仃的青年人许多支持。
    但最终，他失败了，没能保护好秦书琼。
    于是他想尽力照顾秦书琼的朋友，但如今，他也失败了，当着众人的面杀了百子殿的法安长老，陈询与百子殿之间的仇怨，已经不可能化解。
    白书琼躲在阴暗角落处，脸上没有半分忧伤，反而忍不住露出一抹欣喜地狞笑。
    他知道，陈询死定了，得罪了秦书琼，便是他再强上千倍万倍也必死无疑！
    这等古老势力的报复，足以让这个所谓的少年骄子覆灭无数次！
    这一片杀意与肃然中，唯有白玉安睁大了眸子，露出一抹惊恐慌乱之色，口中不断重复道：“何至于如此……何至于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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