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确实比较安静，空旷的大厅内就坐着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王业和刘军坐在靠窗的一个桌子边，两人面前各自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刘军开口诚恳地说道：“王业你是预科生？刚来半年吧。其实我建议你不要一次拿那么多货，友大的中国留学生虽然不少，但五千美金的电话卡，依然不少那么好卖的啊。”
    就从这句话，就能看得出刘军这个人还不错。
    本来他一个卖电话卡的，顾客买得越多，他应该越高兴才对呀。
    甚至还应该劝着顾客多买一点。
    至于王业拿了卡后，到底能不能顺利卖出去，那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
    这种生意，可没有无条件退换货这一说！
    但他还是开口提醒了王业一下，投资需谨慎，批发电话卡不要一次性批太多，要考虑到销售的问题。
    这也是因为他看王业年轻，刚读预科，以前应该也没做过生意。
    可别一时冲动，拿着家里给的生活费和学费就异想天开学人做生意。
    这事他算是猜对了一半。
    王业确实拿出了自己几乎所有的钱，来做这笔生意。
    但他可真的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所以王业微微一笑，回应道：“我确实是预科生，不过来莫斯科并没有半年，其实我一月一号才到。”
    刘军瞪大了眼睛，一月一号才到？
    今天也就是一月十几号而已，这王业还没来一个月呢！
    这就敢一下子拿出来五千美金做生意？！
    不知道是该佩服这年轻人胆子大呢，还是该笑话他无知者无畏呢……
    今天也就是碰到了自己，还能好心劝他几句。
    要是换了别的卖电话卡的，估计早就急着让王业掏钱买卡了，还会给这小伙子鼓动一番，看能不能忽悠王业拿出更多的钱来买卡。
    在国外，可别轻信什么“老乡”或者“同胞”！
    一般会骗你欺负你的，可能恰恰就是这些人……
    …………
    刘军皱起眉头。
    他年龄也不算太大，三十五六岁，在莫斯科这边混了十几年了。
    现在是某国资公司驻莫斯科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可谓名副其实的“老莫”。
    工作之余，也通过各种门道赚点外快。
    做电话卡，他也是刚开始接触这行，广告也刚打出去。
    王业算是他接触到的第一个“大客户”！
    不过他有点替王业担心，主要是怕王业一次性拿这么多货，卖不出去怎么办！
    当然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劝道：“那你来莫斯科还不到一个月呢，我建议你可以少拿一些电话卡，试着卖卖，如果卖得好的话，下次再多拿。这样吧，第一次合作，我给你个优惠价，只要拿卡超过一千美金，我就给你按批发价算，八折！正常情况下，可是要拿到两千美金才可以的。”
    王业笑了笑，刘军果然还是和自己前世认识时一样。
    人精明灵活，但心地并不坏！
    他摇头说道：“还是直接拿五千美金的卡吧，太少了没什么搞头。你不用担心我卖不出去卡，只要价格给得低一点就好了。”
    王业当然不担心！
    他早已计算过，光是友大这边的中国留学生就足足有五六百了吧。
    莫大那边更多！
    再加上别的大学呢，莫斯科那么多大学，几乎所有的大学都或多或少有中国留学生。
    前期自己都不用联系太多人，只要把莫大友大两所大学的“市场”打开，这五千美金的卡就能轻轻松松卖出去，或许都不需要一周时间。
    至于怎么打开这两个市场，王业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在空想。
    …………
    看到王业的态度这么坚决，刘军也不好再劝他。
    只能笑着说道：“那好吧，既然你有信心，我再多说就是惹人厌了。既然你一次拿这么多卡，而且是初次合作，那价格我绝对让你满意。这样吧……七千美金面值的卡！”
    五千美金拿七千美金面值的卡，差不多快七折拿货了，这个价格还是可以的。
    根据王业的了解，就算是那些卡贩子，平时也拿不到这么低的折扣！
    显然刘军并没有忽悠他是年青人，不懂行，而是给了一个实在价格。
    于是王业就爽快地点头，“行！那谢谢刘哥了。那我就要八十张五十美金面值的卡，还有三十张一百美金面值的卡。”
    电话卡有二十美金、五十美金、一百美金、二百美金等不同面值的。
    王业并没有选择太高或者太低面值的卡，而是以五十面值为主，剩下的是一百美金面值。
    这样一共也就一百一十张电话卡，可能都不需要去莫大那边卖，光友大这边就能消化掉。
    说完，王业就从怀里掏出鼓囊囊的钱包，开始点起钱来。
    刚好，他带来的钱都没有存进银行，除了已经交过预科学费和买手机外，剩下的都带在身上了。
    预科学费一千八，这里面已经包含半年的住宿费了，买手机三百出头，杂七杂八又花了百十美金，其实王业剩下的钱都不够五千了。
    他还是找宋晓刚借了五百美金……
    刘军也拿起随身带着的一个黑色小背包，在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两大盒卡。
    按照王业的要求，数出八十张五十美金面值的卡，以及三十张一百美金的卡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又各自点了一遍钱和卡，数目都对。
    刘军脸上浮现出笑容，今天这算是做了一单大生意啊！
    他又嘱咐道：“这个卡和市面上常见的电话卡一样，拨打步骤在卡的背面都有写，一看就明白了。另外这条线路是刚开通的，通话效果肯定比别的IP卡要好一些，更好接通，也更清晰。”
    王业点点头，表示明白。
    喝完咖啡后，刘军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他跟王业许诺道：
    “你这些卡估计够卖一段时间了，等卖完了给我电话，我再给你送一批过来。
    另外，既然你打算做各个大学的生意，那我短时间内就不会再给别的大学批发卡了，给你三个月的保护期吧。
    到时如果你把这些大学销路都打开了，那这整个市场都给你做。
    如果你打不开销路，我可能会在莫大等学校找几个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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