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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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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8-04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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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之后,两个病房里的患者都恢复的很顺利,齐悦让胡三打制了双拐和轮椅,奶妈已经能够拄着拐慢慢的走几步了,而通判公子也下床活动且排了气,齐悦说可以出院回府。
    “这个管子。。”通判夫妇指着儿子的腹部引流管心惊胆战的问道。
    “等大便正常,再过三四天,我去府上给他拔掉。”齐悦笑道。
    但通判夫妇说什么也不肯走。
    “不就三四天嘛,我们还是在这里吧,在这里放心。”他们说道。
    “我是怕你们在这里不习惯,毕竟比不得你们家…”齐悦笑道。
    “住得惯,这里挺好的。”夫妇二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说道,定时都有被称作护士的弟子来查看,喂药,两个大夫早中晚三次亲自来看,吃的喝的也都细细的写好交代了,怎么翻身,怎么坐起来,怎么咳嗽,怎么呼吸,一道道的事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
    回家?回家是舒服了,但靠着那些婆子丫头,哪有在这里省心。
    齐悦的本意是适应古人不住院的习惯,既然人家习惯,那她自然没意见。
    来到这边,奶妈一家竟然也不同意出院。
    “我娘还没好呢,再住几天住几天。”奶妈儿子忙不迭的说道,甚至一下子交了十天的住院费,似乎怕被赶出去。
    齐悦哭笑不得只得让他们又都住了三四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出院走了。
    但病房却没有空下来。
    “这位大爷,你这个不需要住院的,回家自己上药就可以了。”张同和阿如劝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男人穿着绸布衣裳,裤腿卷着,露出腿上一片创口。
    “那怎么行。我这么重的伤!”男人喊道,一手推开张同蹬蹬的就往后院走,“我要是死了或者割了腿怎么办?我还是住院,你们好好的守着看放心…”
    走路比自己还快,那里就是要死的样子了。
    张同和阿如哭笑不得。
    “是不是怕我没钱啊。”男人哼哼喊道,摆手示意。
    身后跟着的小厮立刻拉住一个弟子,举着两袋子钱嚷嚷着要交钱,要住院。
    “真没必要花着住院费。”齐悦也是劝道,“要是不敢自己上药。我们提供上门换药…”
    “我就要住院。”男人说什么也不干,“莫非当官的人住的,我们就住不得?”
    齐悦无奈。
    “那好吧,那好吧。”她摊手说道,“既然你愿意花钱买个心安那就买吧。”
    男人这才高高兴兴的被安排住院去了。
    “师父。果然还是通判大人的广告厉害…”胡三忍不住裂开嘴笑道。
    是啊,齐悦点点头,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要是通判大人再给敲锣打鼓的送个匾额就更好了…”胡三带着几分憧憬说道。
    这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你可真敢想。”大家笑道。
    “怎么不敢想,要是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的事,只不过…”胡三说道,带着几分不服气。看向齐悦。
    只不过齐悦和定西候府的关系…。
    在这永庆府,说到底还是定西候府大啊,给齐娘子面子,那就是不给定西侯府面子。
    百姓们可以不顾定西候府的面子。但这些权贵人家休戚与共…
    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这已经不错了,你看病房现在都有人住了,再不是以前空荡荡的。”刘普成走过来笑道,又看胡三。“胡三也不用担心每天消毒的钱白花了。”
    大家再次轰声笑起来,气氛再次恢复热烈。
    是的。一定会越来越好。
    齐悦笑着看着兴高采烈精神饱满的弟子们。
    值夜班的齐悦一大早是被爆竹声吵醒的。
    “怎么了?这么早谁家办喜事?”她走出屋子,问道。
    院子里被吵醒的弟子们也都出来了。
    爆竹声越来越近。
    “哎?”有人歪着头听,一脸惊奇,“师父,好像是往咱们这边过来的。”
    锣鼓喧天爆竹声声,这是继那次定西侯府庆贺常云成得赏后又一次让永庆府热闹起来的爆竹锣鼓。
    这一次是在千金堂门前。
    真是有意思啊,有心人笑着指点,上一次是定西候世子带来热闹,这才没多久,世子少夫人又掀起了热闹,这夫妻两个莫非在比赛谁更厉害吗?
    如果这样,倒也不失为夫唱妇随一段佳话,但可惜的是,夫妻二字加上了一个前字,那这场面就有些怪异了,这就不是夫唱妇随,而是打擂台了。
    不过,看戏不怕台高,自从有了定西候府,永庆府百姓的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的很了。
    千金堂门前搅得开锅的水一般。
    齐悦和弟子们走出来,就看到两个差役搬着一块匾额,在他们身后身旁是用力吹奏的鼓乐班子,在人群中笑闹穿梭的孩童。通判夫妇含笑上前施礼。
    齐悦有一瞬间的失神。
    妙手回春。
    她看着那个匾额,看着四周欢庆的,一切动作似乎都被放慢了,又好像是黑白默片,她看到周围的一切,每个人的神情动作,但是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胡三在喊,看口型是真的有匾额,真的有匾额,师父…
    阿如抓着她的胳膊,极力控制情绪,免得自己失态。。
    刘普成已经上前还礼。
    齐悦抬头看天,天空湛蓝。
    我说过,我做得到,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活的好好的,站的直直的。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前冲通判夫妇还礼,加入了欢笑的人群。
    通判府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传遍了永庆府,自然定西候府也没错过。
    “姐姐,你听说了没?”常慧兰踏入常淑兰的屋子里,激动的说道。
    常淑兰忙冲她摆手。贴身的丫头小心的出去守着门。
    “听说了,听到了,你听,爆竹这么响,在这里都听得到。”她这才笑道。
    姐妹二人拉着手侧耳听,似乎真的能听到那喧闹的声音。
    “大嫂就是很厉害的。”常慧兰感叹道。
    “是,她说过,她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能过什么样子的日子。”常淑兰说道,看着窗外绿莹莹。“只要自己想。”
    “真想出去看看啊。”常慧兰看着窗外带着几分向往。
    常云起的屋子里,丫头看到窗子开着忙上前。
    “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少爷不是不让开窗。”她低声呵斥伺候的小丫头们。
    小丫头们还没说话,屋子里传出常云起的声音。
    “开着吧,我听着心里高兴。”他说道。
    丫头们面面相觑。
    听什么?
    谢氏屋子里瓷器碎裂的声音一连串的响起。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好,好,他们要给那贱婢的面子,他们要打我定西侯府的脸,”谢氏面色铁青,双手颤抖,底下的丫头一声不吭忙忙的收拾一地的碎片。
    “他们别后悔!”谢氏再次喊道。
    同样的话通判夫妇出门前也从知府大人嘴里听到了。
    “我说贺之。你可别犯糊涂啊。”知府大人拉住通判大人的手。
    作为上级,他很有必要提点一下不懂事冲动的下级。
    “你要谢多给钱也就是了,干什么要弄这个匾额!还大张旗鼓的送去。”他说道。
    “钱?”通判大人微微一笑,“齐娘子。不缺钱吧?大人你还不知道吗?”
    当初去要嫁妆可是知府大人亲自去的,后来还表示尽职尽责跟到齐娘子家里看了。
    那几乎抬走了半个定西候府的嫁妆,想必不会忘了吧。
    知府大人点头,又忙摇头。
    “嫁妆是嫁妆。和离齐娘子有圣旨在手,但和离之后。可就没圣旨了,她到底是一介妇人,哪里能和定西侯府比,你可千万要明白一点,莫做了傻事。”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通判大人点头微笑。
    “没错,我就是要给齐娘子想要却没有的。”他郑重说道,“什么叫报恩,锦上添花不叫报恩,雪中送炭才是报恩。”
    啊?知府大人听得糊涂,看着通判大人迈步出门,而已经换了正装的通判夫人也出来了。、
    “贺之,你们可别后悔,那是定西候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可得权衡利弊!”知府大人跺脚道。
    “后悔?”通判夫人冲知府大人微微施礼,“不知道当初大人得齐娘子救得贵公子的时候,大人有没有后悔?”
    知府大人被问得愣在原地,后悔?他怎么后悔?难道是说他儿子死了他就不后悔了吗?
    那是他儿子!亲儿子!
    通判夫妇没有再看知府大人转身去了。
    后悔?
    怎么会后悔?
    齐月娘治好了通判公子的事很快传遍了大户人家,大家终于正视这个弃妇少夫人了。
    没错啊,这不是简单的专治跌打损伤的啊,这是专治不治之症啊。
    那些被其他大夫判了死刑不治的病症,偏偏这位齐娘子能治好啊。
    一次是运气,二次是巧合,三次那就只能是本事了。
    起死回生!
    谁敢说自己这一辈子不会得病?谁敢说自己这一辈子全家亲朋好友康泰无忧?
    没病,是大家的最好的希望,但聪明人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而这位齐娘子,便是最坏打算时候必用的人。
    瞧见没,当通判府请人家的时候,人家都已经不肯上门了,还是通判夫妇亲自求到面前,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才让自己家小公子得到救治,真是失了脸面受了惊吓还有大大的人情还不清,这要是一开始就对人家好言好语的,这要是那时候没有听定西候府夫人的话,这要是那时候赶走的是定西侯夫人,哪还有这样的麻烦?!
    定西候府和齐娘子,你选哪个?
    我选命!
    定西候府大家虽然不能平起平坐,但也是旗鼓相当,最多前程上设些绊子,但大家都是树大根深的人家,祖祖辈辈走下来什么绊子没见过,这些绊子要不了命,但真要是要命的时候,定西候府可帮不上忙。
    权衡利弊,你说哪个重要?
    永庆府的大户人家几乎是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定西候府因为常云成军功得到的荣耀一瞬间被抛在脑后,军功是人家的功,跟他们这些人可没什么关系!
    爆竹声还未散去,千金堂里正在悬挂匾额,得到消息不断的有人赶来捧场,热闹的人后定西候站在一间茶馆的窗户后,透过窗格踮脚向外看去。
    茶馆里也没有人,大家都跑出去看热闹了。
    定西候扒着窗格,看到了千金堂门前站着的王同业。
    王同业笑的如同一朵花,跟前来看热闹的人指点着说笑。
    这个老不死的!
    站在那里做什么!管他什么事!
    站在那里的该是他!该是他定西候!是他!
    定西候抓紧了窗格,牙齿咬的咯吱咯响。
    本来该是他的,享受这千恩万谢,享受众人艳羡…
    而不是这样灰溜溜的躲在后边,就是看热闹也看的跟做贼似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这一切本来该是他的。
    他外有儿子得功赏,内有儿媳妇得功德,他定西候该是怎么样的风光无限!
    但是,现在,没有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娶什么左右夫人!娶左右夫人!
    那件事…毁了一切了!毁了他本来有的一切美好生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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