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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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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8-20 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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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大选举:皇帝的装甲脸皮]199节日——
    199节日
    两拨流氓要开战斗殴,还全都在跪地祷告,指挥的大人物声嘶力竭大声带祷、小弟一个比一个虔诚,打群架就打吧,还要战前祷告,这一切是前无古人的奇景;不过更奇的是小城目前权力最大的官吏——**官就在旁边背靠墙chōu烟旁观,不置一词。
    围观的百姓很多早就看到大人来了,但看赵金**官不吭声,没有阻止的意思,简直群情jī昂,立刻扭了头大声呐喊助威:买自由党的支持西边那伙;买民主党和皇恩的支持东边那伙。
    民主党和自由党两伙头目也都看见**官来了:他一来,周围就空了一圈,身边有两个军人护卫呢,还是个瘸子,双拐架着;郑阿宝站在院m-n屋檐上、民主党一伙都有高马车,都居高临下的,谁看不见这大人呢?但是他既然貌似无意chā手,两家更有了决战的沸腾热血。
    反而是欧杏孙一伙警官最晚发现**官来了,因为他们刚刚chā在两伙强人之间苦口婆心的劝架来着。
    现在终于发现大人早来了,欧杏孙赶紧上前敬礼,然后急得眼角有崩泪般叫道:“大人,怎么办啊?他们要打群架”
    其实打群架、大型斗殴对于海宋各地一点都不稀罕,传统文化就是勇于sī斗、怯于公战。
    一个帮会可以奴役无数百姓,更不要说有枪的军队,但遇到清兵入关或者日本人这种狠角s-,昔日的英雄大侠们全跑了,中**队得胜的原因往往在于:“自己的人在逃跑准备中发现对方的人先跑了。”_罗素语中**阀。
    海宋地区还是sī斗高发区,从清朝开始就干仗,龙川这里也是一样:土人和客家人干仗、城内人和城外人干仗、天地会互相干仗、本地人和外地人干仗、龙川渔民和河源渔民干仗、本地人和铁路公司干仗等等,最近几年有张其结他们的商业协会和翁拳光的龙川堂组织起来干仗。
    这些事对于从清国就做衙役的欧杏孙自然习以为常,要是在一个半月前,虽然他是探长,但他心里肯定是盼望着打得厉害点,好看;不过现在不同了,老好人老张局长去了京城,他不是探长是代理局长了,遇到这种可能出事的大斗殴,出了事的话,责任他一肩挑了。
    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张局长在的时候,欧杏孙就是个“huāhuā公子”、“败家子”;现在老张不在,欧杏孙代理局长高兴了几天后,才觉得——尼玛,这局长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全是事,而且出了之后,责任肯定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了。
    而这一次群殴怕是比几年前商业协会KO龙川堂的那次更可怕,因为这次两边后台都大得不得了,双方都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打起来肯定血腥百倍;要是死了几个人,现在头上直达天听,身边到处是记者,而且他还得罪了所有记者要是出事了,急于报复他的报业肯定诬陷造谣他,朝廷要是追究,可怎么办啊?他都要急哭了,赶紧来找**官想制止这场危险的对决。
    现在,以欧代理局长的想法:最好全城人都变成乖宝宝,咿呀咿呀的选举完就得了,记者、大人立刻全滚蛋,这段时间千万别给老子添lu-n啊,老子伤不起了
    **官chōu了一口烟斗,看着街里跪了一地的暴力青年,吐出一口烟圈,说道:“不是在祷告吗?哪里有打架啊?”
    “啊?”听到这种颠倒黑白的回答,欧杏孙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是基督之国的神圣**官吗?这不是当年自己做满清衙役时候不想管事的小欧杏孙附体了吗
    但身后那些听起来虔诚但其实杀气腾腾的祷告,已经压得欧杏孙的情商接近0了,无法再思考为啥大人这么反应,只想着用智商问题:如何赶紧把这事消弭了,所以欧杏孙仅仅说道:“大人,他们人多势众,您要不要调动您带来的那一连御林军来弹压sāolu-n?”
    “嗯?军队?不至于吧。他们手里也没有枪炮致命武器。”**官撇了撇嘴。
    “我们警力担心不够啊”欧杏孙大吼起来。
    **官被他大喊吓了一跳,看了看欧杏孙问道:“民兵呢?”
    欧杏孙都要哭了,他指着背后那跪了满条街的人说道:“都在里面呢”
    “哦,这样啊。那就调集所有警力部署在我身边丁字路口的街道里,等我命令。”**官没有理焦灼得两眼含泪的治安局局长,说话还是慢条斯理的,看起来根本不以为意。
    “可是他们马上就要开打啊大人您上去说话啊”欧杏孙跳着大叫,已经忘了尊卑了。
    “美国选举也有斗殴。”**官瞪了欧杏孙一眼,欧杏孙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好像被雷劈了,他是篮球一般弹上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个泄气的皮囊,他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结结巴巴的问道:“这…这…这是西学?”
    欧杏孙出于屁股下的椅子考虑,想立刻消弭这场大群殴,但是**官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的职责是主持选举,这是出于陛下对他能力的信任才jiāo付给他的使命。
    一方面是确保规则之内进行,避免出现方秉生利用官府和帮会肆意欺压其他候选人的事情,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才是武斗的涵义,而不是指这样两家武力斗殴;
    另一方面可谓就是“撩拨”。
    火烧起来了,那就撩拨,让它烧得更旺,越旺越好。
    选举越全国轰动、万民瞩目、跌宕起伏、jīng彩万分,他**官作为选举主持人的功劳就越大。——这些是他琢磨皇帝的心思得出的结论,毕竟就算他是目前帝国最西化的jīng英之一,他也是生活在中国文化之内,不在美国,他下意识的就琢磨自己老板的意思从而按他的意思做,这样自己才能皇宠永固。
    所以两边开始烧钱后,**官很高兴;民主党钟二仔被灭之后,**官立刻发贺电给陛下;而另一派的李广西今天完蛋之后,**官在给朝廷的密电中连写三个“可喜可贺”;
    现在自由党和民主党竟然拉出架势要从烧钱、杀马变成斗殴
    可想而知明天全帝国所有报纸的头条都会是《龙川选举:两党大械斗、热血溅选票》,龙川只要占领全国报纸头条、皇帝就会高兴,皇帝高兴,自己还会没好吗?这样的好机会,**官怎么舍得按欧杏孙的意思给丫浇灭了。
    **官心里想撩拨两伙人干起来,但是当然也不想玩过火了:火有指头那么大,是火柴,很好;火有拳头那么大,是火炬,也很好;然而火有马车那么大,你丫房子着火了
    打打架上头条非常好,龙川“尸横遍野”就不好了,所以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半蹲着、两眼茫然的欧杏孙,把他揪过来,在耳边耳语一番——欧杏孙当即神情大振,一溜烟的跑了。
    那边两伙人终于祷告完毕了,街道里满是群氓声嘶力竭的“阿m-n”之声,然后满街道的壮汉参差不齐的站起来,这条街道看起来,就好像巨大怪兽在晃动身上鳞片那般,郑阿宝说出最后一个词:“阿m-n”,从瓦片上站起来,昂首tǐngxiōng看着对方,手一挥,大声喝道:“请记者朋友和非战斗人员离场感谢你们”
    原来他们两伙家伙在互相拼着祷告,记者们可没闲着,“暴徒们”都在跪地祷告肯定不能采访,但是照相师有用武之地了,机械厂m-n口的空白地带里,排了两排的木头箱子照相机,几乎是犬牙jiāo错排的:拍民主党的屁股对着自由党,他身边的照相机则是拍自由党,屁股对着民主党。
    对面跪在马车车厢顶上带领祷告的易成也在起身,一听对面那小子所说,暗道:“好啊,你丫够专业啊我们可不能输给你们但老子不熟军事怎么办?”
    但是他还没想好,下面响起宋东升的铜钟般的声音:“有请英勇的记者朋友们离开,你们辛苦了像伟大勇敢的军乐队先生们那样离开吧,战争jiāo给我们光荣属于我们光荣也属于你们”
    皇恩不让兄弟
    正在中心手忙脚lu-n搬走沉重照相机的摄像师一听两边一说心里可乐开huā了:太尊重我们了郑阿宝客气就不必说了,皇恩宋东升把他们比喻为军乐队,军乐队可是西式军队里很受尊敬的一个兵种,所谓的“见兵高一级”,因为他们没有武器却还跟着上战场传递命令十分重要,也十分的需要勇气;因此即便在军营外,士兵和军官若见到军乐队路过,士兵要起立敬礼;军官要肃立行注目礼,极端尊荣。
    惊喜和高兴之后,就是感恩,记者们一边搬家伙,一边纷纷朝自己支持的一方表示jī励:
    “民主党的哥们好好打我支持你们”
    “自由党,不要软蛋你们是好汉努力”
    因为大家比着客气,头目说了请记者先走,下面小弟就有人上去帮着记者搬东西:帮会分子扛着照相机机箱、工厂工人帮着记者提化学y-o品,他们和记者是亲上加亲,竟然都眼泪汪汪的依依不舍了。
    “自由党小哥,小心啊,别被伤了”
    “您放心看好吧”
    “您是龙川堂的好汉吧,祝你们成功”
    “呜呜……呜呜…”这位泣不成声了,当个流氓被记者关心,生平第一次,
    而这时,看两边祷告完毕,中间清场完毕,周围山崩海啸般的欢呼传来:
    “打死自由党丫tǐng的民主党从来就是好汉”
    “自由党才是好汉,灭了对面娘娘腔”
    “民主党我誓死支持你们不要给父老乡亲丢脸”
    “自由党消灭自由把民主也灭了”
    如同站在舞台中心的演员,壮汉们握着棍bāng,耳边充满了亲人和支持者的欢呼呐喊、转头四望到处是狂热的面容,心中充满了刚刚祷告时的神圣感,无数打手泪流满面,对着周围围观人群连连拱手,心里大叫:“父老乡亲们,放心吧老子要拼了”
    站在阵前的山猪看着周围呐喊跳跃的人群,只觉得xiōng膛有东西在突突的敲,心里叫道:“为什么这场群架让我这么有神圣感?这不对吧?打群架而已。不不不,就是神圣的啊,这感觉让我jī动,从我12岁那年单挑村里30岁的老流氓那一次就从没体验过了........这就是圣母降临的感觉?”
    另一头的范林辉忍着眼泪把布条系到自己额头,试了试手里**āng子的轻重,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头顶那个伟岸的yīn影,心中极度盼望开战的号令;不仅是他,他小舅子、王鱼家和他站了一排,大家一起在仰望。
    屋檐上的宝少爷静立不动,目光遥遥扫过旁边观战的**官、对面马车顶上的易成、宋东升,他深吸了一口气,仰天大吼起来:“为了吾神、吾皇、吾国的荣耀,自由党冲锋冲锋冲锋”
    另一边的指挥官易成目光紧紧咬住郑阿宝,在对方猛可里做出握拳大叫姿势的刹那,他的手也握成拳头高举过头,大喊:“FodFor_Majesty!Florycharge!charge!charge!!!”
    没法子,民主党始终认为自己比对方有学问,即便在这种时刻,也非得用英文。
    看下面一伙愣头青不明白,车顶上的方秉生握拳撕心裂肺的大吼:“民主党进攻上啊上啊都上给老子往死里打”
    下面的山猪愣了一下,没明白“glory”(荣耀)是啥意思,但是“给老子往死里打”的意思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他高举木棍过头,转头朝后大吼:“打死丫的”
    说罢第一个跃出阵营,领着千军万马呐喊着朝前冲去;
    对面的王鱼家反应最快,深深吐出一口气,一样高举棍子过头,朝着身后众人大吼:“跟我来”
    一样第一个冲了出去,棍子飞舞,嘴巴成了O形。
    两个前锋在空地上jiāo错而过,直往前冲,互相不理,彼此冲入后面海ch-o般的人群,同时把棍子砸在敌人的脑壳上。
    一瞬间机械厂m-n口满满都是人,杀声四起、棍bāng横飞、惨叫连连,民主党和自由党的超级大斗殴瞬间爆炸开来。
    在他们外面,龙川为之疯狂,万民为之呐喊助威,远远胜过龙川自远古时代此地出现过任何表演、任何庙会之jī动火爆,还不时有亲友团提着棍子、条凳、甚至举着砖头加入狂殴战团。
    各党大将站在后面高处声嘶力竭的给自己战士鼓劲,郑阿宝在鼓着眼珠子大吼:“神站在自由党这一边打死他们打死他们”方秉生跺着马车车顶大喊着:“给我上不要怕往死里打有赏”
    而他们争战的战利品——龙川机械厂的护厂队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作用:他们不得不背朝战场在m-n口排ch-ng人墙,阻止着一bō又一bō想冲出看热闹甚至就是出去打架的工人们。
    在身边照相机的照明燃烟声中,在震耳y-聋的呐喊助威声中,文字记者们如痴如狂,疯狂的用文字记录下今日所见之奇景。
    普通记者写下这样的问题:“毫无疑问,选举从先期的烧钱斗富,已经演变为寻找对方候选人的污点将他搞得身败名裂的杀马;而今日,龙川再次刷爆您的眼球,选举胜负可能还要依靠群殴的战力了……”
    文艺记者的笔记本上涂抹着这样的话语:“我不是震惊于舶来品选举本身的目的,这少有国人可以理解,除非您有神皇的神赐智慧,而是我震惊这选举方式简直难以想象,各种方式层出不穷、huā样屡屡翻新;以斗钱演化为斗名,而今竟然要斗力……”
    而**记者则jī动的折断了不知多少次铅笔头,本子上都被扎得到处是眼:“jī动人心啊两党今日为了争夺机械厂展开血腥大斗殴双方都调集了jīng锐战力,战前先展开了一番jī动人心的辩论;辩论无果后,双方决定展开jī动人心的武力对决,让上帝决定道理在谁哪一边而且在战斗前,双方都做了jī动人心的战前祷告,双方将士无不含泪祈祷,决心为神奋死一战这***就是真的战争啊不见硝烟用棍bāng和拳头的jī烈战争这就是选举这就是西学这就是时髦这就是摩登啊太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实在太jī动人心了,我语无伦次了,反正我热烈期待选举在我们城赶紧举行,我热血已经沸腾哈利路亚神佑大宋…….”
    当然**记者是后世吃不上葡萄的h-n蛋污蔑他们的,在那个时代,**记者才是主流,才算普通记者,现场99都是**记者,而且jī动得热泪盈眶,有几个**记者稿子都写不下去了,大吼着冲入住户家里,抢走若干条凳、huā盆、猫等等物件,呐喊着冲进战场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战了。
    在斗殴进行了好一会、大家过足瘾之后,“姗姗来迟”的龙川官府才介入,治安官冲进人群,分开两伙头破血流的家伙。
    **官也出面了,叫两伙叫的口干舌燥的京城人士下来屋檐和车子,大家面谈,解决的法子很简单:不就是机械厂工人的归属吗?简单,官府决定放几个做完口供、证人x-ng质的经理出来管理维持工厂,至于这个工厂在主人不在的时候由谁来负责,让李广西老婆决定,她说让谁来监管就谁来监管。
    一听此言,郑阿宝立刻派出张其结,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往治安局,要以昔日的情谊和现在共同的阵营和敌人来说服吕氏,由商业协会也就是自由党帮着维护工厂;
    很明显,只要机械厂能维持不倒闭,这就是钢钢硬的选票,没有多少工人想砸自己饭碗;让他们投谁就得投谁。
    一看敌人要争先,宋东升二话不说也玩治安局跑,叫道:“不管那厂子生产什么玩意,皇恩稳稳购买他一年的货保证足额开工和产量只要她一句话:选票归我”
    跑到半截,宋东升看到身后方秉生也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了,宋东升叫道:“方先生,你们民主党就别凑热闹了李广西家杀了你们的心都有,你去是添lu-n”
    方秉生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竖起食指在面前挥了挥,说道:“No,她难道不想报复反骨仔王杰仁一家吗?可以jiāo易可以jiāo易”
    这一天,龙川所有的茶楼酒肆爆满、所有酒类销售一空,全城人疯狂庆祝这彰显自己党勇气的一天,无数头上带伤的年轻人被奉为上宾堪堪的吹着自己感受到多么大的神圣感、自己多么英勇、自己党怎么的英武、自己打倒了多少个敌人,甚至是不同党的成员,同样带伤,却哈哈笑着勾肩搭背,给没掺和进去的朋友们诉说这一日的疯狂。这一日成为龙川的盛大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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