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纬国有点发愣,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甚至怀疑姚夫人“背错台词了”。
姚夫人显得很同情、很心疼地看着蒋纬国,叹息道:“她还没离婚呢,怎么跟你回南京啊?”
“什么?”蒋纬国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差点儿当场吐血,他险些就一跳三丈高,“姆妈,你没开玩笑吧?”他在心里哭笑不得,“搞什么?这也太狗血了吧?这不可能吧?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是,蒋纬国的初恋女友是一个结了婚的并且还没有离婚的女人?是一个有夫之妇?这混蛋勾搭别人老婆?”他忍不住想起了后世网上的一个笑话:单身狗如何在过年时对付七大姑八大姨的“有女朋友了吗?怎么不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啊?”这个虐心问题,正确回答是“我女朋友还没离婚呢”,立刻扭转局势,百分之百粉碎掉七大姑八大姨的魔法攻击。
姚夫人没有开玩笑,蒋纬国的初恋女友施利聆确实已经名花有主了。在四年前的1932年,施利聆经人介绍与一富商子弟相识,然后在三年前的1933年于上海结婚,婚礼是由她姐夫冯耿光一手操办,甚至,施利聆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她在前年1934年生下一个男孩。蒋纬国跟施利聆确实是在苏州认识的,但认识过程并不是他刚才自作聪明猜测的那样,情节更加狗血。众所周知,民国时期的人结婚都比较早,所以施利聆丈夫在娶了老婆后继续上学,他上的就是蒋纬国此时上的东吴大学,换句话说,施利聆丈夫是蒋纬国的同学(现任蒋纬国顿时在心里大叫:我操!泡同学老婆,蒋纬国,你真他妈的有种!)。施利聆结婚后没有上班,她当然不需要工作,她大姐夫和她夫家都是有钱人,所以她只需要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在去年1935年,施利聆跟丈夫一起去东吴大学参观生物实验室,邂逅了蒋纬国,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没多久,施利聆一位好友的祖母过六十大寿,施利聆参加了,而姚夫人跟那位过六十大寿的老妇人是好友,所以带蒋纬国也参加了宴会,导致蒋纬国和施利聆第二次见面。蒋纬国对施利聆一见钟情(现任蒋纬国在心里大骂,禽兽!你怎么能对人家老婆一见钟情呢?这跟西门庆有什么区别?),并且姚夫人也非常喜欢施利聆,有意地撮合蒋纬国和施利聆(现任蒋纬国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两眼发直地看着姚夫人,心想道:有你这么当妈的吗?妈妈希望儿子找到一个好姑娘,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这个妈明明知道那个好姑娘已经嫁人了,并且还有一个孩子,你居然还希望并撮合自己儿子跟那个姑娘在一起?说轻点,你简直就是在教唆儿子学坏,说重点,你根本就是在拆散人家的家庭嘛!这跟王婆有啥区别?你怎么不教唆施利聆给她老公下毒呢?让你儿子当民国版西门庆算了!),于是,蒋纬国喜欢施利聆,姚夫人也喜欢施利聆,而施利聆因为整天在家里当太太,无所事事,生活寂寞孤单,所以也动心了。姚夫人隔三差五就派人开车把施利聆接到南园聊天打牌,从而为她和蒋纬国制造约会机会(在现任蒋纬国看来,姚夫人此举简直跟拉皮条没区别),事情最后水到渠成,已经嫁人的施利聆成了蒋纬国的初恋女友(现任蒋纬国恶狠狠地想道,这分明就是炮友嘛!),并且这件事已经是东吴大学里的公开的秘密。
听完姚夫人的讲述后,蒋纬国走到外面,点起一根香烟。
竺培风和姚金河走过来,问道:“建镐,你真的要跟四小姐分手吗?”
蒋纬国没说话,他心里则是跳脚大骂:“这是什么狗屁情节啊?就是后世的三流网络写手都不敢这么写啊!真的假的?蒋纬国第一任妻子是石静宜,第二任妻子是邱爱伦,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施利聆?并且这个施利聆还是有夫之妇!并且,这女人还有一个孩子!别开玩笑了!”他浑身发毛,“可恶的蒋纬国!你个禽兽!你泡妞也就算了,居然还泡别人老婆,并且泡的还是你同学的老婆!你个人渣!妈的,现在丢下这个烂摊子,让我怎么收拾?我去你大爷的!”
蒋纬国怀疑这事是假的,但事实是:这是真的。在后世1995年,中国档案出版社出版了一套丛书《四大家族秘史》,其中一本《蒋氏家族秘史》(另外三本自然是宋氏、孔氏、陈氏),里面写道:“…蒋纬国的初恋情人施利聆小姐因一次患病,撒手西归。”结果该书正式发行后,苏州市人民法院接到一纸诉状,递状人就是《蒋氏家族秘史》书里声称已经“撒手西归”的施利聆。施利聆是真实存在的,她控告中国档案出版社胡说八道,因为中国档案出版社说她已经死了,实际上她还好端端地活着,但是,施利聆并没有反驳她是蒋纬国初恋情人的说法。同时,正在台湾的蒋纬国知道施利聆还活着后激动不已,多次试图来大陆找她,但没有结果。
“不会吧…”蒋纬国浑身冒汗,“狗血!真他妈的狗血!”
姚夫人走到蒋纬国身边,满脸于心不忍地看着他:“建镐啊,唉,这都是我的错啊!现在,你喜欢四小姐,四小姐也很喜欢你,我原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再等四小姐跟她丈夫正式离婚,然后看着你们俩真正地在一起,可是…你现在要退学回南京了,事情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她显得愧疚不已、担忧不已。
蒋纬国郁闷地看着姚夫人,暗想:“还不是你乱牵红线的结果?”他嘴上说道:“这个嘛...分了的话,虽然我很心痛,但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啊!毕竟她是有老公的,我只能祝福她以后家庭美满了…”蒋纬国一边口拙舌笨地背台词,一边再次大骂前任蒋纬国的缺德,泡妞就泡妞嘛,跟人家老婆偷情,并且那个男人还是你同学,你要脸不?你做人也太无耻了!
姚夫人叹口气,没说什么。
蒋纬国因为感到“恶寒”而打了个冷战,此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佣人们准备好了晚饭,满腹思绪的蒋纬国心不在焉地跟姚夫人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回到自己卧室里并关上门,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怀着庄重的心情,他摊开一叠纸,开始认真构思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我是蒋纬国,现在是1936年7月7日,还有一年就要爆发中日全面战争了;
我具备两大优势,一是拥有“未卜先知”的超时代思想,二是有个全国最高领袖的父亲;但是,我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时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急迫,我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可恶!为什么就不能多一点?要是给我十年时间,哪怕五年、三年,那该多好!我就有足够时间进行各方面的准备了!算了,没有如果,面对现实,我只有一年,那么,我该如何充分把握这一年的时间呢?
首先,我需要钱,大量的钱,越多越好的钱。西方有句谚语,打仗,第一需要钱,第二需要钱,第三还是需要钱。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我要开始敛财,不择手段地搞钱,但我怎么搞钱呢?跟我那个便宜老爸蒋介石要?肯定行不通,跟他要个几千几万去花天酒地是没问题的,可我需要的是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我要建立一支现代化的强大军队,还要建立兵工厂和战时军工体系,蒋介石哪有那么多钱,他要是有那么多钱,他自己就做了。
如何搞到很多很多的钱?这是我的当务之急,也是我面临的头等大事。战争时期,什么最值钱?做什么最赚钱?粮食?这个就算了,卖粮食赚钱太慢了;军火?拉倒吧,我自己还急需军火呢!医药?也是死胡同。要不,让蒋介石给我安排一个肥缺美差,贪污?搜刮民脂民膏来捞钱?后世一个村长都能贪污几个亿呢?蒋纬国苦笑,别胡思乱想了,认真地想办法。
开矿?行不通!中国的矿产资源大多数在北方,众所周知,东北有铁矿和石油,山西有煤炭,但东北已经在日本人的手里,山西在抗战爆发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面沦陷,有屁用啊!我在二十一世纪既不是地理学家也不是国土资源部的官员,哪里会知道中国南方什么地方有什么矿。况且,开矿需要四样东西,启动资金、机器设备、技术专家、时间,我一样都没有。
学习一下孙殿英,盗墓?这个勾当虽然罪恶了一点,但如果真能搞到钞票,对死人不敬也无所谓了,不过,这个办法貌似同样行不通,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古墓,我又不是摸金校尉,我记得最著名古墓的就是位于河北境内的清东陵和位于陕西境内的秦始皇陵了,但是,河北此时局势复杂,那里是西北军余脉宋哲元的地盘,另外,中日战争爆发后,河北省首当其冲,早晚跟山西省一样也落入日本人手里,发掘清东陵不但容易东窗事发,也会导致清东陵彻底被毁坏;秦始皇陵在西安市郊区,并且陕西省在抗战中没有被日军侵占,挖秦始皇陵有可能,但是,我挖出兵马俑后卖给谁啊?首先,这是破坏国宝,万一挖出来后,西安遭到日军飞机轰炸,秦始皇陵岂不是毁在我手里了?其次,眼下的考古技术和保护文物的技术肯定比不了后世,现在就发掘,必然会破坏秦始皇陵,并且眼下局势动荡,秦始皇陵继续呆在地下肯定远远好过现在就被我挖出来;发掘古墓虽然比开矿简单,但也需要资金、设备、专家、时间。
种鸦片?制毒贩毒?这个嘛,倒也不是不行,为了祖国,我不介意饮鸩止渴、自甘堕落,成为二十世纪的全球头号毒枭,但我没有时间啊!种鸦片不能揠苗助长,时间毕竟太紧张了!
搞科技发明?这个也算了吧!我发明什么?我能发明什么?我又不是理科天才,上学时学到的那些理科知识早还给老师了,难道我发明电脑和互联网,然后变成中国的比尔盖茨?
台灯下,蒋纬国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越想越烦恼,越想越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但需要大量的钱,并且还需要在短时间内就弄到大量的钱。蒋纬国必须“一夜暴富”,最麻烦的是,蒋纬国急需的这种“一夜暴富”可不是中彩票那种飞来横财能比的,即便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对蒋纬国来说根本没用,五百万能买几辆坦克?能买多少枪多少炮?蒋纬国需要的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因为战争的消耗根本是天文数字,一发迫击炮弹就是一个农民种一亩地的一年收入,一场战役、一场战争,要多少发炮弹?多少飞机?多少坦克?多少大炮?多少资金消耗?数字大得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都说金钱是万恶之源,但离开钱,想做什么事都是难如登天。
“烦!烦!真他妈的烦!”感到束手无策的蒋纬国丢掉纸笔,看着天花板,仰天长叹,“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短时间内捞到大笔钞票?老天啊,给我掉下来一吨黄金吧!只要不砸到我就行了!”蒋纬国苦笑不已,穿越到陌生的时空后,如何快速发家致富?这是一个大难题。
就在蒋纬国一筹莫展、头痛不已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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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8-23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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