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他又不解的开口问道:“那为何之前敕封于奶奶时,我所见的又是那金色龙纹丝帛圣旨。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
毕竟陈子渊只是一寻常百姓,对于朝廷这些繁杂礼制规格,自然也就不甚熟稔。
赵语庭仍是面带微笑,也不觉得陈子渊问题太多太烦,依旧耐着性子为他解释道:“因为朝廷敕封一方山水神祇,乃是大事中的大事,故而需要规格最高的金色龙纹丝帛。但其后再有嘉奖,便需要遵循礼部礼制,用这专门的朱红云锦圣旨了。”
闻言,陈子渊这才明了。点了点头,不再开口说话。身体后退一步,将身后的于奶奶让出。
已是荣河河婆的于翠花,当即朝赵语庭双膝跪地,伏首恭敬开口:“小神荣河河婆,参见大人。”
赵语庭微微一笑,随即展开手中朱红云锦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吾皇诏曰,因荣河河婆围剿它国修士有功,特擢升为荣河河神,立三尺金身泥像,辖水域八百里,建庙阁一座,钦此!”
语毕,赵语庭卷起手中圣旨,目光落向于翠花。
于翠花赶忙谢恩,抬手从男子手中接过圣旨,站起身后又对赵语庭恭敬说道:“多谢大人栽培。”
赵语庭笑着摇摇头:“这本是你的功绩,在此便恭贺于河神了。”
说着,赵语庭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小盒子,将之递给于翠花。
于翠花脸上略有讶异,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又对他道了声谢。
陈子渊则有些轻皱眉头,忽然往前跨出一步,来到赵语庭身前,开口淡淡朝他问道:“于奶奶也在你的布局中?”
一听这话,于翠花的脸上顿时惨白一片。
对于此间事,她自然也是知晓的。不仅如此,她还很清楚,陈子渊心里一直有些反感被人当做棋子。
不料赵语庭听后却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对此给出答复或缘由。
陈子渊也不着急,就这般安静站在原地,双目看着他,等他开口。
二人的同时沉默,让会客厅内的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身为主人的于翠花,有心想要开口缓解一二氛围,但瞧见赵语庭朝她摇头示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心神不宁的继续站在那里。
一时间,厅内变得有些莫名古怪。
而最难受的,就要数那十名娇俏女婢了。身为下人的她们,是有心想开口,也不敢开这个口,只能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站在哪里低头不敢去瞧厅内情形。
唯有门外的白发老人,在瞅了瞅众人后,蓦然转身离去,化作一抹白虹,消失在府中。
大约有一盏茶左右,赵语庭好似终于败下阵来,嘴角苦笑一声,打破沉默:“不满陈公子,这一切皆为在下的谋划。”
陈子渊点了点,脸色却是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难看,又问:“既然现在人你已经抓住,是不是可以说,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
赵语庭再次点头后又摇头:“只能说暂时没事了。”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即便是陈子渊心里做好了准备,也仍是有些意想不到。
但转念一想赵语庭性格,他也就释然了。
毕竟按照这家伙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想让他给出一个明确答复,简直难如登天,谁知道他后面还有什么计谋。
不过陈子渊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此间事了,自己对他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乎,也就懒得再去搭理他。
随后赵语庭又在屋内逗留了许久,大多都是在和于翠花商量一些,她成为河神后要注意的东西。
陈子渊也不去打搅俩人,走出大厅,站在屋外廊道上,看着廊外小院中种植的花草树木,脸上恢复一些往日神情。
直到赵语庭走出会客厅,站在陈子渊身后,才再次让陈子渊脸色漠然几分。
接着便听赵语庭开口说道:“陈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去了,以后若有机会,咱们再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
说完,赵语庭他抱拳一礼。随后一手一个,拎着吕善吕信二人迈步离开。
陈子渊目送着他走远后,收回视线重新步入屋子。
进屋后,陈子渊径直来到于奶奶身旁坐下。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坐在那张金漆大椅上,只是在最靠前的红木椅子上落坐。
于奶奶等他落坐后,开口说道:“子渊,这件物件是赵大人留给你的。”
与此同时,一位站在于奶奶身旁的娇俏女婢,手捧一个紫檀木长盒走到陈子渊身前,将手中长盒递给他。
陈子渊没有去接,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于奶奶,开口询问道:“于奶奶,这是什么?”
于奶奶轻笑着回答道:“是什么,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吗。”
陈子渊仍是不接。
于奶奶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这是赵大人对你的补偿。”
陈子渊想了想,终于伸手接过紫檀木长盒。
看着盒四周雕刻有简易古朴花纹,陈子渊犹豫片刻,缓缓将长盒打开。
顿时,一股凌厉剑气从盒中骤然窜出,险些就将陈子渊伤到,好在他反应快,及时扭头避开。
坐在金漆大椅上的于奶奶,这时候开口说道:“赵大人说,这柄剑就当做是补偿,送给子渊你了。”
闻言,陈子渊低头朝盒中看去,就见一柄浑身冒着寒气的长剑,静静躺在长盒之中。而先前窜出长盒的剑气,此刻也已经重回盒内,犹如一开了灵智的小东西,不断在剑身上游曳而动。
陈子渊瞧着有趣,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去触碰那缕剑气。
没成想,还没等他触及到那缕剑气,剑气已经一个旋转,再次窜出了长盒,对着他的面门便是狠辣袭去。
陈子渊缩手,赶忙一把盖上盒盖,将那缕即将窜出长盒的剑气压回盒内。
既而不解的对于奶奶问道:“于奶奶,他送我这柄剑作甚?”
于奶奶则笑而不语。
陈子渊更加茫然。
不过既然于奶奶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再去问。反正这东西是白来的,不要白不要。就算以后用不上,拿出去卖钱应该也能值不少银钱。
这般想着,陈子渊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
于奶奶瞧着,心里面也稍稍好了些许。
接下来的聊天就比较轻松了。
多是陈子渊在和于奶奶诉说一些曾经的往事,什么小时候自己饿肚子饿得哇哇哭,于奶奶就带他回家吃好吃的啊。又什么有一年夏天,自己在荣河抓鱼,不小心抓上来一条水蛇,手被那水蛇咬伤后,认为自己就要死了,便焦急忙慌的跑到了老人家中,对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老人说遗言。
把老人给吓得啊,脸色煞白不说,更是一股脑拿出了自己的棺材钱,背着小孩去找郎中。结果那郎中看完后,没好气的说了这么一句:“放心,大可死不了,也就手肿几天而已。”
当时才六岁的陈子渊,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自己不会死了,当即一张小脸就又笑开了花。
老人自然也是开心的很,背着他就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老人虽然没怎么说话,但听着身后小孩稚嫩的嗓音,脸上却充满了笑意。
在夕阳的余晖中,格外的慈祥。
陈子渊陪着老人聊了很多,一直到临近饭店之时,看见先前领着自己过来的那名女婢,悄然站在厅内侧首等候,这才缓缓停下言语,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却是开口微笑着对于奶奶询问道:“于奶奶,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本来还一脸慈善笑意的老人,在瞥眼瞧见女婢后,竟是脸色瞬间一冷,冷言冷语开口说道:“你喊她小兰就成,愣生生就一骚媚子。”
听到这话,陈子渊脸上不禁有些尴尬。他心中自然清楚,老人为何会这般厌恶女婢。
老人在世之时,便对这些个能勾男人魂的女子没多少好感。
以前隔着一条巷子里,就有一位专门以此为生的女子。一天到晚穿着件暴露至极衣物,尤其是到炎炎夏日,干脆便只在身上披一薄纱,对来往行人不断搔首弄姿。那会儿老人每每瞧见,都会反感的往地上吐上一口唾沫,然后骂一句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而那女子也不放在心上,任由老人百般嫌弃辱骂,她则依旧干着自己的老本行。
后来有一次,那女子居然勾搭上了老人的儿子,恰好给老人撞个正好,险些没给老人气个半死。也是从那之后,老人的儿子才离开小镇,独自去往外边做生意的。
或许是有此缘故,所以老人但凡遇见这类女子,皆是没什么好脸色。即便她心中也知道,府上这位女婢的遭遇,也对她有些许的可怜,但仍是不能放下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
如今继续留着这女婢,怕是已经是最大的退步了。
不然就陈子渊对老人的了解,怎么可能会留她到现在。
陈子渊也没有要去给女婢说什么好话,只是笑意温和的问道:“于奶奶,小兰姑娘身上的异香,难道就没有彻底根治的可能?”
闻言,于奶奶不由又瞧了女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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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6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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