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诩现在的力气起码比常人要大出太多了。
    哪怕是没有动用气血之力，现在倒在地上的四人也是捂着被季诩锤过的地方一阵哼哼。
    “换个地方吧。”
    季诩看了眼四周注意过来的目光，对一旁的东皇一说道。
    “好。”东皇一只是浅浅地笑了笑，颇有些乖巧。
    没管躺在地上的几人，对于这种小混混，他在以前勤工俭学的时候也是见多了。
    当时并没有什么力量来多管闲事，所以只能选择漠视，可现在，起码有了些可以选择作为的力量，更何况还是与自己有关，那自然不能再无视了。
    有了实力不好好用，装比给自己看？
    东皇一亦步亦趋地跟在季诩后面，眼神落在季诩的背上，容不下四周的其他。
    季诩小心地护着东皇一穿过人群，即便心里知道凭她自己也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去，但还是有私心作祟。或许每个男人都有同样的想法，当身边有一个漂亮的妹子时，别人看她一眼自己都觉得有些亏。
    “咦？”
    原本有些无所事事的木槿双眸转动，不经意间看到了跟在季诩后面的东皇一，心下一动。打探消息有洛尧这个侍守和诸葛岷这个惯于花言巧语的人在，想来从那些经常混迹夜场的女人身上能套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当下身子一动，也想那边走去。
    “有鲜血的味道。”
    跟在季诩后面走着的东皇一忽然拉了拉前者的袖子，低声说道，“就在这附近。”
    季诩脚步一停，‘烽火狼烟’虽然善于感知，气血之力也强化了自身的五感，但并不代表他的嗅觉就能向感知气机那样灵敏，他现在除了烟酒香水味之外，闻到的就是荷尔蒙的味道。
    “去看看？”季诩不由征求对方的意见。
    “嗯。”东皇一重重点了点头，一只手拉着季诩的袖子，在前面领路。
    即便知道女孩的感知能力不弱于自己，甚至某些方面还更强，但季诩还是调动起自身的气血之力，低垂的右眼陡然变得漆黑一片，原本扩散而出的自身气机蓦地暴涨，扩大着感知的范围。
    “用气血混合在自身气机里感知是不对的。”
    在上二楼的楼梯边上，东皇一停下脚步，对季诩认真道，“你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而且还很耗心神和气血。”
    季诩一愣，把散出的气机收回，不解地看向对方。因为没人跟自己说过关于气血之道的具体应用，虽然跟米佳佳聊得多，但对方毕竟是个普通人，所以感知的手法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人之卷也只是提供了几种对气血之力的运用，虽然有说明在感知和遮掩方面有所突出，却没有更具体的描述。自己只是觉得想看的更多，念头一动，便是自身气机扩散而出的感应，久而久之就以为感知便是如此了。
    “灵识。”东皇一轻声说道，“人是有灵魂的，但没有特殊的手段却看不到，灵识便是通过灵魂催动，精神意念为主的另一种感官。”
    季诩有些半知半解，“所以，感知便是用灵识来感知吗？”
    “嗯！”东皇一点了点头，“肉体与灵魂本就是一体，只有彼此作用催发出来的力量才是最强的。也就是气血之力和灵识，不光可以用来感知，具体的运用每个人都有所不同，有的专注于三门六术，有的是灵识运于气血，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季诩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原来我一直都走岔了，真的要谢谢你了。可是要怎么才能催发出灵识来呢，我对灵魂都不了解。”
    “没关系，我帮你。”东皇一抿嘴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季诩看了看四周，“就在这吗？”
    “你的境界能外放气血了，就很简单的。”东皇一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轻轻点到季诩的眉心，“静心凝神，我帮你打通眉心关窍。”
    刚刚东皇一冰凉的手指触摸到眉心时，季诩心下不由一颤，但在听到对方的话后，忙排除心中杂念，安静站着。
    脑中好似有一声轻微的脆响，如同枝叶不堪负重凝实的露珠，滴落到平静的水面上。季诩只觉脑中一阵冰凉，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同时眉心一鼓，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似的。但很快，他看到东皇一的脸色一白，额角见汗，能感受到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同时一股温热传入脑中，颇为舒适。
    “好了。”东皇一喘了口气，轻笑说道，“你把眼睛闭上，别用气血，试试看催发灵识来感知周围。”
    季诩依言，心里想着看清四周。
    眉心一热，像是有无形的波纹向外扩散着，而随着波纹的扩散，自己虽然闭着眼睛，却能‘看到’周围的事物。一脸笑意站在身前的东皇一，红木的楼梯，自己身周的一切，只是超过自己五米之外的地方却看不见了，仍是黑暗。
    季诩‘看’着眼前的东皇一，心里对她颇多感激，如果没有她的指点，自己等到明悟这点时，不知还要多久。
    此时东皇一白皙的脖颈微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挽了挽耳边的头发。
    季诩心里陡然生出明悟，忙睁开双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刚才虽然是灵识感知，在东皇一眼里却也是如同实质性的视线，这么一直看着一个人还是个异性，难免有些冒昧。
    “好啦，以后眉心之处便是你灵识的寄托与孕养之地。”东皇一浅浅一笑，“虽然你刚激发灵识，但能察身边五米之毫也颇为罕见。灵识之用变幻莫测，终归还是看你自己掌握。”
    季诩脸色肃穆，朝东皇一抱了抱拳，“小一，我这人虽没什么本事，但也知好坏，我欠你一个恩情，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东皇一抿嘴一笑，轻轻颔首，随后指了指不远处那被人围着的舞池高台，上面好像是有个乐队在唱歌。
    “不去看你先前感应到的地方了吗？”季诩看出东皇一的想法，于是问道。
    “逃走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了。”东皇一拉着季诩的袖子，“是夜晚捕食的食种，它刚刚就在二楼，但是有保安，我们上不去。我在它身上附上了灵识印记，明天就能找到它们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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