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掠过窄而曲折的长廊,就能望见影影绰绰的月色倒影在平静的水潭中央,枯萎刚生嫩芽的的莲花随意歪斜着,如果此时是在夏日,那么这里又是别样的景致。
渐渐靠近洗手间,里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无休无止越说越兴奋,内容更是引人不由得咋舌。
“刚曾雪瑶拍的寇骁那几张侧脸照简直绝了,不过你们说陆盏眠跟他到底分手没分手啊?”卷发姑娘眼神八卦恨自己不是舞蹈班的人,接她又脑洞清奇般地反问大家,“我前天接到通知开同学会的,你们呢?”
“我昨天才看到消息,每年同学聚会不都是班长通知的嘛,今年居然是霍明远摆场。”
“……”
似是想到了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心底里仿佛有什么阴谋在水落石出。
这番话如同水滴坠入潭水一般令陆盏眠的心荡起层层圈圈的涟漪,她愣在原地站了会,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般地抠了抠身侧褐色装饰石。
短时间内这么多的意外偶遇确实不太现实,莫非真的都是寇骁的精心安排?
脚步声渐近,陆盏眠情急地想要后退,熟料一只大掌揽住她的腰身,另外一只捂住她的唇瓣,被腕部力量轻轻一带,她转身便隐匿在墙角转折处,而眼前的男人,眉形冷硬,俊朗万分,
不是寇骁,还能是谁?
“嘘。”寇骁在她耳边吹着暖气,声音透着磁,“你不想被发现的话,就别说话让我抱一会。”
他是真的馋得紧了,就想抱抱她,亲亲她的脸颊。
男人沙哑沉闷的嗓音靠近耳朵,效果像是被放大了数倍,听得陆盏眠心里酥酥麻麻,仿佛有电流流经全身。
鼻尖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声,陆盏眠垂了垂眸,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耳尖的粉嫩与脸颊蒸腾的热气早已出卖了她,寇骁伸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声音懒懒地讨嫌,“脸怎么那么红?”
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只会让他们之间更加尴尬,陆盏眠像是被踩了兔尾巴似的瞪她,“热的。”
脚步声与交谈声渐渐远去,陆盏眠强势推开他的桎梏,言语带着抵触的情绪,“你别再靠过来了,要不然……要不然……”
陆盏眠斟酌良久却拿不出什么威胁的话来掣肘寇骁,肩膀由于太过情急而撞到身后尖锐的墙角,瓷白的肌肤瞬间浮起红痕,她闷哼一声,左手捂住右手胳膊,脸上却丝毫不露虚弱模样。
“撞疼了?”寇骁被她吓得眼皮一跳,抬手刚想上前查看,却被陆盏眠伸手制止。
她没说话,而是神情略带怨怼地看了他一眼,接而她背过身往通道外侧走,背影清冷。
被落在原地的寇骁薄唇轻抿,心里不是滋味儿,挺拔身型在寂寥黑暗处显得无限落寞,委屈感满满地攀升。向威说他控制欲占有欲太强,可他尝试着对陆盏眠撒开手,三年的时间,他等待得够久了。
天知道每晚只能闻着她衣服的味道,像个桃花贼似的惦记着她究竟是什么滋味。
无声地勾了勾唇,他缓步从黑暗处走向有灯的地方,今天既然跑了这一趟,那么势必不能白来一趟。
空荡的洗手间内只有哗哗的水流声,寂静使得自己的心脏声显得更加剧烈,陆盏眠弯腰用冷水泼了泼自己的脸迫使自己理智起来。
无论她们揣测说寇骁为谁来的都好,一定不会是为自己而来,陆盏眠自欺自人般地盯着镜面中的自己。
寇骁他多有手段,就算再增加三个她都不会是他的对手,镜面前的女人轻嗤着。
恢复好情绪,陆盏眠从暗兜里拿出红管唇釉,原本稍显暗淡的妆容被润滑的色泽整个都衬托出来,她轻抿红唇。黑发红唇,弯唇笑起来,美得不可方物。
如海藻似的黑发遮盖住巴掌脸,一双秋水瞳似是时时在低诉着,整个人宛若仙境里幻化的艳鬼。
寇骁在洗手间外目光紧锁等待着,瞥见陆盏眠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走上前,陆盏眠被他逼得连连败退,腰肢猝不及防砸在洗手台上,痛的她瞬间飙出眼泪,发出闷哼。
“寇骁你要发疯回你家去撒啊!你是不是有病……你要有病我领你去精神病院挂号啊!”陆盏眠磕磕绊绊才把损人以及骂人话整理在一句话以内,气到崩溃的她浑身有点发抖。
她根本就不会骂人,来回就会说那么几句话,像只气急败坏的野猫挥舞着被主人修剪干净的爪子。
眸里潋滟水光顾盼生姿,寇骁盯着她愠怒的眼睛抿了抿唇瓣,眼前的女人注定是她的情劫啊。
因为撞疼了她,所以寇骁亏欠万分地伸出手想揉揉她的腰,奈何陆盏眠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不要动手动脚。”陆盏眠臊红着脸。
从寇骁居高临下的角度往过去,能够一览无余地看见她因为急恼而迟迟降不下来的温度从脸颊攀升到耳廓。闻言,寇骁反其道而行之,指腹揉了揉女人的耳朵。
灼烫的指腹与湿热的呼吸惹得陆盏眠极为不自在,她想推开他,但是男人的力量她撼动不了一分。
“你知道我的脾气的,别以为只有你会发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不是一只吃素的兔子。”陆盏眠扬着白皙的脖子瞪着他,轻皱的柳眉产生双方针锋相对的架势,整个人凛然又强势。
眼里的情动倏而化成宠溺的温柔,他不管不顾地摩挲着她的耳廓,唇瓣驾轻就熟地靠近她的耳朵,“巧了,我正好没见过家养兔子是怎么样行凶的,要不要我把脖子再往前递一点?”
你越是威胁他,他越是要得寸进尺,陆盏眠无可奈何紧握双拳,澄澈的眼睛像是分分钟会掉出珍珠泪来,可她无声无息地忍着,鼻子吸了吸。
如果她有吸血鬼那双能够轻而易举扎破血管锐牙就好了,那么他总会退避三舍吧。
四目相对,寇骁那双漆眸仿佛在时刻散发着蛊惑,他的喉咙轻滚,似是极力抑制着情欲。陆盏眠察觉到双方之间温度在攀升,暧昧气息在膨胀,她伸出右手抵在寇骁壮硕的胸膛处。
“这里是公共卫生间,时刻都会有人过来,你这样发疯下去,我们都没办法收场。”陆盏眠恢复理智,想用周边的环境来脱身。
此刻的寇骁已经在发疯的边缘试探着,其实他也不想为难她,而是稍微想讨点甜头,哪怕是被牵个手。
她越是用理智来劝阻他,他就越像个青春期叛逆的少年一样有恃无恐,他伸手撩了撩女人垂在雪白脖子旁边的碎发,黑沉沉的眼睛蕴着玩味,唇角轻勾,“亲我一下,我就不发疯。”
诶?请问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讨亲亲,陆盏眠气到恨不得反手一个煤气罐怼到他脸上。
“你……”陆盏眠咬紧牙根想骂人,可还是说到一半无法问候他的家人,只好气呼呼地凶道:“你无可救药了,回头我就让向威带你去精神病院……”挂号!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柔软的唇瓣携带着冷香袭击了她的唇,陆盏眠瞪大眼睛,反应过来要抵抗的时候,他似是无法浅尝辄止渐渐变地热烈狂妄起来,唇舌灵巧,极富有缠绵性。
饶是镇定如陆盏眠,也无法抵抗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长久未接吻,她早就忘了方式与方法。
此时的寇骁完全化身为贪得无厌的野兽,眼神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原本的“亲我一下”早已忘却脑后。他想狠狠的亲吻她,想把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血肉里。
寇骁极其注意细节,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令他头垂得有些累,于是乎他抱起陆盏眠坐到洗手台上。稍稍的分离,寇骁瞥见陆盏眠那双满是潋滟水光的狐狸眼,他轻嗤,“笨蛋,接吻连怎么呼吸都不会了?”
男人的嘲讽在陆盏眠的耳朵里刺耳万分,她只是一时没做好准备,才不是不会呼吸!
“原先刚接吻的时候还是我最先把握技巧的好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班门弄斧。”陆盏眠满脸的不服气,妖冶动人的唇瓣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有些愤慨又有些不服气。
闻言,寇骁柔情蜜意地弯了弯唇,眼神难得温柔,他仰头注视着她,压低的嗓音宛若醇香诱人的红酒,“那就试试啊。”
略带蛊惑人心的声音无休无止地在陆盏眠的世界里盘旋,因为她的急切不沉稳,好像又着了寇骁的道了。脸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灼烫起来,陆盏眠怔怔地盯着寇骁看,要主动亲他?
主动亲一下也代表不了什么,总不能让他继续嘲讽她吻技差吧,她就不能被他看扁。
陆盏眠整个思考过程,寇骁意味十足地看在眼里,良久,他神情悠然地启唇问她:“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话刚问出声,在完全没准备好的间隙,女人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覆上他的,与他的猛烈炙热不同,她的吻缱绻又舒软,青涩得像是十七八岁,她头一回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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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8-27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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