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事儿想必谁都遇到过,但绝对不会遇到如此尴尬,尴尬到陆盏眠蜷在鞋子里的脚趾想抠地。
满脑子盘旋着寇骁那玩味的“聊什么呢?”,陆盏眠觉得自己快自燃了。
她闲闲地扯起唇角,实际波内心波涛汹涌可展露出来的表情却镇定自若,她是真的想用“难道你心里没数吗”的表情去瞪她,但是她只能装疯卖傻,笑得很憨,“就聊限制级大片啊,应栀肯定不能拍这种吧,所以她就向我吐槽,她拍摄的内容绝对不能有上床的戏码,就这样。”
说完,陆盏眠戏精十足地摊了摊手,表示你爱信不信,可耳朵根已经臊得泛了红。
这样啊,寇骁淡淡然地抬了抬眸,他眉头轻皱,黑沉沉似墨般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听着他,言语里满是玩味逗趣,“那什么叫做跟寇骁亲吻可以,嗯?”
“……”
你什么都听见了还来问我干嘛,陆盏眠磨了磨牙,可跟他说话却又是笑意不减,“如果我说拍照片的模特叫寇骁你信吗?”
“这还能圆回来……”寇骁恨不得给她鼓鼓掌,瓷白脸上的笑意无端端地惹得人心里痒痒。
因为寇骁的半个身影被庭院里的景观竹遮挡大半,所以站在长廊里的男人只看见陆盏眠的身影,待到他走上前来看见寇骁挺拔的背影时,原本就飘忽不定的眼神里划过一丝错愕。
两个身型高大威猛的男人很容易让气氛变得很压抑,不远处的男人陆盏眠认识,是她曾经拒绝过不止一次的庄硕,也就是曾雪瑶特别喜欢的那个学霸理科男。
陆盏眠对他的印象不差,也可以说很深,原因是这个少年在她读高中的时候,每年她生日,他都会悄悄的凑过来跟她说,“生日快乐啊。”
接连三年,尽管那个生日并非她真实生日,而是系统自带的。后来知道她真实的生日后,他还会往她的邮箱里寄生日祝福,尽管方法有点不时兴,但在寂寥无人的时候突然看见,心里总会漾起暖意。
他驻足良久,像是想要上前又似是只是经过。
陆盏眠狐疑地抬头望去,而寇骁神色不耐,放在身侧的手主动靠在陆盏眠后背上。这样的动作与其说暧昧,不如说是在宣誓着身边女人的所属权。
庄硕望了会,稍显不自信的脸上浮现红晕,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退缩的可能,咬了咬唇瓣,他不顾众人非议走到陆盏眠面前打招呼,姿态谦卑,“你还认识我吗?”
认识啊,陆盏眠点点头,面容和煦似春风拂过,“你是庄硕。”
两人交谈的第一句话就令寇骁不由得皱眉,眼前的这位男性貌似是他们班的吧?连他都不记得“这玩意儿”叫什么,陆盏眠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寇骁绷直的唇角略显不满。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天吗?”庄硕彬彬有礼地提议道,随和的目光悄悄地打量着寇骁。
他是有点怕惹他不快的,但是错过这一回,下回再遇见陆盏眠指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当着他的面撩他据为己有的女人,请问,是当他死了吗?
寇骁脸色异常难看,霍明远怎么回事,怎么把什么品种的牛鬼蛇神都给请来了,虽然他知道她家小天鹅确实打眼得很,但能不能不要在他面前整这一出?
陆盏眠素来机敏聪慧,由于打小模样就生得眉清目秀,瓜子脸,樱桃唇,所以趋之若鹜的男性不在少数。不喜欢就别吊着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而且至今,她还没有想给卷宝找爸爸的打算。
以后应该会找吧,但是得根正苗红,能给卷宝树立良好榜样的那种——
正当陆盏眠踌躇着该如何婉转地拒绝庄硕时,她眼尖地瞥见曾雪瑶把身体隐藏在翠绿罅隙之间,原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妾有意,郎无情啊,陆盏眠红唇轻启,“我觉得你不妨回头看看?”
这句双关之言庄硕肯定听不懂,就在他转身的那秒,曾雪瑶蹲下了身体。
他望了望不远处,来往只有服务员的过道,心里满是疑问,“我后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
这下连陆盏眠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茬了,她抿抿唇后,像是想通了似的摇摇头,“没什么。”
既然人家都不愿意把握,那她装什么好人去牵什么红绳。
跟陆盏眠坐在同一个角度的寇骁自然观摩全局,眼睛无比犀利的他也早已定位曾雪瑶的位置,他眉眼疏淡如月光,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执起陆盏眠的手指放在自个儿膝头。
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烂桃花碾落成泥,那她确实没什么好拒绝的,陆盏眠完全没有拒绝寇骁的意思。
“或许我认为庄同学跟盏眠想讲的内容也不是什么机密,应该是博取美人一笑的小故事吧?”寇骁释放冷漠骄矜十足上位者的气场,隐藏住眼底的阴冷,他挑眉笑道:“那就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这是赶驴上架非得让他说出个原因来,陆盏眠暗暗地为他轻捏一把汗,眉眼的余光悄悄地瞟向他。
似是在提醒他,说话注意点影响,毕竟惹毛寇骁对你没好处。
眼前的男人隐匿在昏暗处,黑与白之间的阴影交界线从笔挺的肩胛线至膝盖做了个切割,深邃略显狭长的眼睛毫无温度,眼尾微微上扬,警告的意味淋漓尽致地显现。
在强大压力之下,庄硕费力地咽了咽唾液,喉咙轻滚。尽管寇骁与陆盏眠的关系打从高中开始就传遍了整个学校,但是今时不同往昔,他们已经分手多年,而他也不想只做那个只敢远远望着陆盏眠偷看的胆小鬼。
庄硕摩挲着指尖的丝绢,踌躇着不敢上前,寇骁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应,他唇角轻轻扯动,接而伸出右手去夺那张薄薄的丝绢,“藏着什么呢?”
寇骁与神俱来气势中就散布着上位者的气场,令人无形中心脏被勒紧,庄硕不自觉地想往后扯。
丝绢很薄,材质绝佳上乘,只是不知为何这条丝绢莫名眼熟,陆盏眠皱了皱眉。
“这是我的丝绢?”陆盏眠温吞吞地问,在她记忆深处,仿佛有个画面即将破茧而出。
闻言,庄硕轻轻把头点,他热切地把这条丝绢的来历告诉陆盏眠,“这是你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几个班一块秋游,落在芦苇丛里的。”
经他这么一说,原本已经成碎片的记忆慢慢地拼贴起来,貌似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把这条手帕放在芦苇丛里是因为想遮盖住芦苇深处的一窝刺猬啊,如果被别的男同学知道了,那这窝刺猬的下场……
“那谢谢你啊。”陆盏眠主动伸手去两人手里去扯丝绢,脸上浮现的些许尴意有点掩饰不住。
什么样的男生会把女生的手绢珍藏那么些年,那男生肯定是喜欢那个女生啊。不知道为什么,陆盏眠突然就有点想删除寇骁的记忆,她不想让寇骁看见眼前发生的一切。
陆盏眠的嗓音天生绵软带着甜滋味,庄硕有些顶不住地抿抿唇,脸上笑意掩饰不住,“不客气啊。”
看见他这欠扁的笑,寇骁心里无声地酝酿着该怎么拧掉庄硕的脑袋,他轻嘲般地扯了扯唇角,言语毒舌,“不知道庄律师有没有考虑过,这手帕是她不要的,扔掉的呢?”
“……”
此言一出,庄硕的神情立马变得难看起来,他讪讪地看向陆盏眠,原本口才绝佳的他突然有些说不出话,“这块手帕一看就价值不菲,应该是不小心掉的吧?”
这副畏惧他又垂涎他女人的贪心模样,莫名令寇骁想到比他段位高上几阶的应默。
寇骁无声嘲讽,薄唇微翘,肆意敞开的领子莫名带着几分桀骜,他眉眼疏淡地看向庄硕,口吻极差,“眼光倒是不错,这丝绢是苏州作坊里绣出来的,也是我送给她的。”
听寇骁如此说,陆盏眠皱眉看向他,这条手帕不是秦姨常用的吗?
下一秒,寇骁简明扼要地绝杀,“这种丝绢我们家论箱买,就是买给她扔着玩的。”
言外之意,你最珍惜保存多年的东西,是我眼里最不值钱的玩意儿,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足矣打消他对陆盏眠的觊觎之心,因为寇骁始终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身边的女人,你不能碰,请你把炙热的目光视线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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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8-27 0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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