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十来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强壮青年利索的推开大楼顶层房间的窗子,探头往上看了看,随即如豹子般潜伏在后,眼神冷寂,杀气凛然。
李百川一脚踹在过道通往楼顶的铁门上,表情阴沉的有些可怕,一个全身耐克的十三四岁少年畏畏缩缩的看着他,脸上泪痕清晰。
楼下的街道上,十几辆警车的警铃声在‘呜呜’的鸣叫着,即使是在白天,那刺眼的警铃仍然将周围的窗户照耀的鲜红如血。警察们手忙脚乱的在布置警戒线,随后,一个庄严响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从宣传车里响了起来:
“楼顶的绑匪听着,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举手投降。请你牢记,与人民对抗是没有好下场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请你放下手中的武器、放开你绑架的孩子,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们临海市公安局一定会向法官求情,争取给你一个最轻的判罚……”
李百川不想听这人的聒噪,手里提的大黑星往楼外伸展出去,食指发力就摁动了扳机。只听一声脆响,楼下宣传车的扩音喇叭被崩了个粉碎!
这一幕把楼下警察吓坏了,包括那些闻讯而来的领导,在大黑星的枪口下立马抱头鼠窜,有几个人甚至直接趴倒在地。
不是这些警察胆小,而是没人想枉死,李百川的威名本来就让他们恐惧,何况如今他又来了这么一手:
李百川,男,十八岁入伍,新兵连一年锻炼之后,第二年成为新兵连中唯一被军区直属特种大队录取的新兵。成为特种兵之后,五年之内两次荣立个人一等功、五次荣立团体一等功、二等功和三等功若干次,连续三年成为国际爱尔纳国际侦察兵竞赛华夏队队长,入伍第七年成为军区尖兵部队某空降师格斗教官,代表军区两次参加全军格斗大赛,一次亚军、一次冠军……
刚才的那一枪让楼下的警察们明白一件事,李百川的能力只比他履历中介绍的要强,而不可能弱。因为他此时所在的楼房是广源房产新一期的拳头产品,足足有五十二层、一百八十米之高,是临海市最高的写字楼之一。五四式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百米左右,但刚才李百川随手一枪,却击碎了距离一百八十米远的扩音喇叭,这说明如果他愿意,他刚才可以随时敲碎任何一个人的脑袋。
五四式手枪的轰鸣声吓的那少年一跳,瘪着嘴又要痛哭。李百川扫了他一眼,冷喝道:“闭嘴!”
少年打了个哆嗦,张着大嘴傻愣在当场,眼睛里泪珠滚动,愣是一点声不敢发出来。
双方对峙了两三分钟,楼下的警察们胆颤心惊的换上一个新的扩音喇叭,随后就有人扯着嗓子嚎道:“李百川上尉,您别冲动啊,有事情好商量,我们已经派人上楼给您送对讲机了,什么事咱们都好商量,请您一定要保证那孩子的安全啊。”
扩音喇叭声音刚停歇不久,一个清脆如黄鹂初鸣的声音从楼道里响了起来:“李上尉您好,我是第四武警支队的少尉苏语凝,特意来给您送对讲机。我想,您不会认为我一个女人会对你产生威胁吧?”
楼顶悄无声息,预料中的允许或者拒绝声并没有出现,苏语凝在楼道的拐角停下脚步,俏脸上渗出了晶莹的细汗。
在无声的静默中,紧密闭合的楼顶小铁门忽然发出‘吱嘎’的声音,慢慢的打开在了她的面前。
苏语凝的娇躯微不可查的颤栗了一下,随即她用贝齿咬了咬朱唇,义无反顾的走上了空旷的楼顶。
这座大厦还没有完工,只是大体骨架被修缮了起来,楼顶上杂乱的搁置着一些脚手架、铁棍、竹板之类的工地用具,在楼顶的中央,一个身穿全套耐克的少年在瑟瑟发抖。苏语凝注意到,当她出现的瞬间,少年眼睛亮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和祈求,此外,还有一种她很熟悉的炙热和欲望。
速扫描了一圈,苏语凝心中浮现出一丝疑问,案犯李百川呢?
就在这时候,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找我?”
苏语凝赶紧转身抬头,在她的身后是一间铁门的主体小石屋,在屋顶上,一个身躯健壮、体态修长的光头青年在冷冷的注视着他。
“您好,李上尉,我……”苏语凝俏脸上浮现出动人的笑容准备介绍自己。
李百川没有听她的自我介绍,挥手打断她的话道:“对讲机呢?”他的右臂挥动,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在空中滑动了一下,看到这把凶器,苏语凝瞳孔猛然收缩。
苏语凝老实的将准备好的对讲机递给李百川,不敢有任何别样企图。根据军队送来资料,对方退役前是某空降师的首席格斗教官,军功无数,其骁勇善战,绝不是她这种半吊子武警能对付的。
李百川却没有接对讲机,他冷漠的看着苏语凝,道:“你们的领导想跟我谈什么?我的条件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让那小畜生的爹来见我。”
被李百川盯着,苏语凝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她强笑道:“请您原谅,李上尉,丁玉龙先生正在欧洲出席一个会议,短时间内赶不回来。”
听了这话,李百川笑了起来,他嘲弄的看着苏语凝,慢慢的说道:“是怕死吧?在欧洲开会?开什么会?向欧洲人学习怎么强拆吗?我再说一遍,今天要不是他死,就是他儿子死。”说着,他对远处那战战兢兢的少年招了招手,道,“过来,对着摄像头和你爹哋打个招呼。”
少年满脸茫然,却不敢动弹,苏语凝硬着头皮死撑道:“哪里有什么摄像头?李上尉,您多虑了。”
李百川又笑了起来,看向苏语凝的目光充满玩味,他指着对方上身的武装带,道:“没有摄像头,你这上面那个小孔是干什么的?警察同志,这一套是我们军队玩腻歪了淘汰给你们武警的,你好意思在我面前显摆吗?”
被李百川捅出自己的秘密任务,苏语凝一瞬间有点发慌,她这次上来不仅是送对讲机,还有一个重任,那就是用肩头隐藏的针孔摄像机记录下楼顶的一切,为冲锋队的暴力援救提供资料。
这慌乱一闪而逝,苏语凝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反问道:“李上尉,您曾经是一名军人,难道您的教官和领导当初教育您的就是怎么与党和人民作对吗?您不觉得绑架一个孩子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吗?”
无耻?李百川听了这个词险些怒极而笑。如果他绑架但没有伤害这少年算无耻,那这少年的父亲丁玉龙指使拆迁队夜里偷偷强拆他家的房子砸死了他的父母算什么?!而且,这件天怒人怨的凶杀案最后竟然还不了了之,警方只逮捕了一个铲车驾驶员,至于幕后指使人丁玉龙,他的名字都没有在这件案子里出现过。正是因为这原因,他才坚持从部队退役,他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老爹娘讨还公道!
苏语凝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李百川没有给她机会,“这就是我的意思,我永远都是这个意思,去告诉你的领导吧。还有,让楼下的弟兄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伤他们的命,但只要我出手,只有死没有伤!”
听着李百川掷地有声的话,苏语凝轻轻的叹了口气,她还想再劝说李百川几句,可就在她张口的瞬间,李百川猛然举起手臂将枪口向天勾动了食指,一声五四式手枪独有的闷吼响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的咆哮:“别浪费我的时间,滚……妈的,什么东西,放开我,炼魔炉是什么……”
苏语凝被这一幕弄傻了,只见李百川开枪之后,几乎同时,他陡然从石屋上站了起来。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网罩在了他的身上,又好像是有人向他身上泼了一堆水,他甩掉手枪吼叫着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
一直在紧密关注两人交谈的少年一看李百川扔掉了手枪,尖叫一声,抱着头就往小门里钻。
李百川见丁玉龙的儿子想逃,眼睛一下子变红了,跳下来就要出手。哪知他一落地,一股狂野的晕眩冲上他的头脑,即使他在部队里做过抗晕眩训练,依然无法抵挡,他只感觉天旋地转,最终不甘的咆哮一声昏倒在地。
苏语凝见此大惊,她以为李百川是什么旧伤发作,掏出手铐快跑两步想抓捕他归案。但就在这时候,她也感觉天地开始旋转,随即,晕倒在了距离李百川只有两步远的地方。
在苏语凝晕倒的同时,全世界的人都倒下了。
就在这一瞬间,地球,陷入了昏睡,所有的人、所有的动物,都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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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7 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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