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迫切又投入,徐念理智上知道这样不行,毕竟浴缸里还有薄薄的一层水,他现在衣服裤子都湿了,如果待会儿真沾湿了伤口搞不好会诱发感染,可伴随着周晨骁这个吻逐渐加深,她的大脑也趋于空白,只能被动地被他亲,全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真正唤回她理智的周晨骁身体上的变化,隔着薄薄一层t恤,她能感受到他慢慢发力的腹部肌肉,诱惑又灼热,只差一步,就是雷池。
不行
那一下子,徐念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她不介意给他,不过不能是现在,也不能在这里。
偏偏老实的男人狡猾起来要人命,他拿受伤的左手卡着她的脖子,手掌的纱布磨蹭着她后颈最敏感的部位,用这种方式叫她知道如果乱动的话一定会碰到他的伤口。
徐念怕他伤口裂开怕他疼,更怕的是他现在这个状态,就和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身体里。
她不明白,这人明明她去做晚饭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不解和惊慌让女孩儿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下来,咸咸涩涩地被周晨骁品尝到,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刚刚居然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占有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从今往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然后还把她弄哭了
脱离了他的钳制,徐念委屈又可怜般跪坐在他面前,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他身上都是水,她脸上都是泪,两个人全都狼狈至极。
“抱歉,我”和她落泪相比,他伤口的疼已经不重要了,他拿完好的右手撑着浴缸壁,已经渗出血的左手仓惶地擦着她脸上的眼泪,“我的错,我情绪太激动了。”
徐念一开始还任凭他擦泪,擦着擦着,却感觉到自己脸上除了泪还多了些黏黏腻腻的触感。
不解地把他的手拿下来看,才发现裹着他手掌的纱布早已渗出了血,殷红殷红的一片,而且越扩越大,明显是伤口裂开血流不止的模样。
晚上十点,刚从医院下班的杜医生接到了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电话。
“杜医生怎么办,他伤口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听到这个哭腔杜医生就知道来电话的人是谁,这会儿听说周晨骁伤口裂开,急忙问“你别着急,哪里的伤口裂开了,什么情况”
徐念哪能不着急,抽抽搭搭地话都有些说不清“就手上的伤口,眼睛和腿上的伤好像也沾水了,刚刚在浴室,我们一不小心”
杜医生“”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没有节制,刚出院就玩这么刺激的吗
杜医生让徐念把周晨骁手上的纱布解开,拍几张伤口的图片给他看看,看过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就是动作幅度太大造成的伤口撕裂,没感染就没事,我不是教过你怎么给他换药吗,你把湿了的纱布拆了,重新涂药重新包扎,再运回医院护士也是这么处理,他行动又不方便没必要来回折腾。”
徐念听了,连连应好表示谨遵杜医生训话。
等挂断电话把他安顿在沙发上坐好后又跑去柜子里翻医药箱,最后把盐水碘伏双氧水在他面前一字排开,语气痛惜又埋怨“杜医生说浴室里的水不干净,现在没事也怕以后感染,所以必须消毒,疼肯定是疼的,但是你这属于自作自受,疼一疼也叫你长记性,我尽量轻点,你实在受不了就叫。”
周晨骁从身上挖子弹都没哼过一声,给伤口消毒这点小事更不可能叫,不过生理盐水和碘伏两次冲洗伤口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他的痛觉不自禁地被消毒药水牵走,但注意力却全集中在徐念身上,这个正给他处理伤口的女孩儿,真的是他所拥有的,最叫他无法割舍的宝贝。
活过了27年,周晨骁其实一直是一个很无欲无求的人,这和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父母早早离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他十几岁的时候,双方家庭稳定了也不是没想过把他接过来一起生活,可无论在哪边,他看到的都是人家一家其乐融融,他的存在多余又扎眼。
虽然父母都没明确说过什么,但他能感受得到,父亲母亲继父继母都希望世界上不曾有他这个人,被父亲家的弟弟指着鼻子骂“我家的一切都是我爸和我妈结婚后一点一滴奋斗出来的,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周晨骁不怪弟弟和他说这些话,因为人家说得一点错都没有,母亲那边也一样,他本来就和人家的家庭没关系,真的没资去要求什么。
后来为什么会参军具体原因周晨骁也记不太清,好像就是小时候总听爷爷讲战场上的故事,对那身军装有种向往。他16岁那年爷爷去世,他不知道做点什么能报答爷爷的养育之恩,干脆在高中毕业那年报名参军,替爷爷守住这片他曾经洒过热血的疆土。
钱,他没求过,升得多高有多少权力,他也没求过,哪怕这条命,放在过去要能换别人的他也没有二话,只有徐念,是支撑着他从云南爬回来信念,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
包好了他手上的伤,徐念转到他身后,让他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拆去他眼睛上的绷带。
但左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从他的角度,只能用右眼看见天花板上的吊灯给女孩儿镀上了一层金边,真是太过美好虚幻的景色。
明明一开始同她在一起,是为了让她开心的,让她能够如愿以偿地喜欢想喜欢的人,不再被任何人束缚,开心地做她自己。
可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叫她哭了,甚至拿她对他的喜欢当做胁迫她的道具,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周晨骁眼睛里现出浓浓的愧疚,长久地凝视着徐念的脸,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殊不知他这副模样落在徐念眼中快让她担心死了。
“你是疼傻了吗我手法太重了”
她都不敢把绷带扎得太紧了,手指也有些颤“你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周晨骁摇摇头,对她笑起来“不疼,你别怕,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总之这件事就像普通情侣间有摩擦的一个小插曲一样,之后谁都没再提起来,两人的关系也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白天徐念照常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家后一点点学着做饭,虽然做的结果仍然惨不忍睹
而和做饭水平迟迟不开窍一起困扰徐念的就是她彻底断了收入来源的问题,倒不是因为林婉瑶她们三个的退出导致的人员不足,恰恰相反,徐念还挺庆幸她们退出得早,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都没什么事可以做。
毕竟她们的库存有限,都发完了再去找工厂订货,得到的答复就是不做了,不是钱的问题,给多少钱都不做。
徐念求了人家半天才想起来,这家工厂当初是徐明找给她的,现在徐明过去说一句话,人家不可能还继续同她合作。
半年前的徐念,看着越开越好的淘宝店,以为自己特别有能耐,凭借她的天赋和才能真的可以做一番大事,但彻底抛弃了父亲和哥哥给的光环才明白,有些事情远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父亲和哥哥给她的并不只是钱,还有人脉和底气,因为徐家的存在,哪怕她提出付定金或者出货再结钱的要求,厂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因为他们知道徐家家大业大,根本不会欠小女儿因为玩闹开网店的这点小钱。
可现在的情况大不相同,她做什么非但不会再有家里的支持,一旦叫家里知道她和哪个厂家有了联系,还会想方设法地堵她的路。
“目前的情况就是个死胡同。”造型美学课的课间,徐念和孟鑫,林婉瑶,郝佳雯坐在最后一排,苦恼地在纸上画来画去,“除非我在各个厂家那边说话比徐明和我爸还好使,但我要真能达到那样一需要钱二需要名,不继续卖衣服的话就既没钱也没名,这么想我二哥和二嫂的路大概也是被这么堵死的。”
这些豪门纷争孟鑫她们都不懂,她们能听懂的就是徐念彻底挣不到钱了,把库存发完了剩的那点钱大概连还周晨骁学费都不够。
“我现在觉得周晨骁和我二嫂真的是嫁豪门最失败的例子了,我昨天给我二哥打电话,本来想问问他之前朋友那么多有没有一个两个愿意伸出援手的,结果他和我说他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全靠我嫂子炒股赚钱,他一开始还心气儿高,觉得自己之前好歹是个总裁,总有一个两个公司瞎了眼能找他去当ceo,后来恨不得连宿管大爷的岗位都投了,没想到人家还要求会解微积分。”
没等孟鑫她们吐槽她二哥究竟去哪个大学应聘的要求这么奇葩,同班的一个女生突然走过来叫了徐念的名字。
“徐念,外面有人找你。”女生的神色有点古怪,“是械院的严筝。”
徐念听到严筝的名字立刻从桌子上把自己的脸撑起来,让林婉瑶一提醒才发现刚才贴桌面贴得太久,哪怕如今和桌子分手脸上依旧多了个红印。
“你等会儿,好歹等红印消了再去见人”林婉瑶一把拽住她,“怎么说严筝同学也是院草,不对,现在当上学生会长人气更高,应该是校草了。”
徐念看看门外几乎路过的女生就要瞧上一眼的严筝“算了,我更狼狈的样子他也见过,像他这样的下凡一次不容易,有什么事赶紧说完让他走得了,别待会儿再有女生控制不住上去扒他衣服,怪危险的。”
于是严筝见到的也是脸上还带着红印的徐念,不丑,配上女孩儿圆圆的脸蛋和高高的马尾,反而有种呆萌又可爱的感觉。
严筝笑着指了指徐念的脸颊,两人离得有点近,几乎要戳进她酒窝里似的。
“刚才课间有点困,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被这么直白地指出来徐念也有点不好意思,急忙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你来找我有事吗”
“嗯,准确地说不是我想找你,是我哥想找你,让我先来找你约个时间。”严筝对她笑得温和,“你也知道,我哥不但和夏初哥一起做传媒公司还搞投资,他之前就有投资服装品牌的想法,但出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主要是大品牌本身的资金流就充足不需要投资,小品牌他又觉得没意思。听说你上学期就开始做网店而且销量不错之后,他的想法是不如直接搞个大的,他拿资金出人脉,找你当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从零开始,他出钱你运营,做个全新的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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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7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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