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跑出门,并没有立即去厨房那边,而是站在穿堂里,吹了吹山风,等情绪平复以后,又去了大勇的屋里瞧了瞧,孩子气色好多了,烧也退了,只是,身上的红疹子瞧着挺吓人的。
但李蔓知龗道,烧一退,身上的疹子全部出出来就好多了,怕就怕憋着,出出来,只要不吹风沾水,一般十天左右会自愈的,到时候脱了疤,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李蔓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再出门后,心情愉悦多了。
到了后院,看见许婶跟李墨三兄弟在那低头热聊着什么,等她走近,他们才愣了下,抬头看她,神色尴尬的样子
“在聊什么呢?”她狐疑的看着许婶,许婶只朝她挤了下眼睛,“以后你就知龗道了。罘”
什么不能说的?李蔓很好奇,李言却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四弟呢?”
正说着,李画已经从穿堂那走了过来,笑颜如风的喊了声,“二哥。”
走近,落座,又含笑跟李墨李书打招呼,“大哥,三哥。飓”
“哼。”瞅着这小子满面春风,李书心里就堵的慌,别过脸去,索性眼不见为净。
李画也不以为意,自李蔓一说大哥他们来了,他就能料的到,他们该是知龗道自己和蔓儿圆房了,只是,李书竟然没有朝自己挥拳头,倒让他有几分意外。
原本,他也准备了挨三哥几拳,毕竟这事是他欠着三哥的。
“四弟来了,吃饭吧。”李墨忙打圆场,用筷子夹了块粑放李画碗里,然后又夹了块给李书,“三弟,多吃点。”
“是啊,李书,这是芹菜肉馅的。”李蔓道。
“哦。”可有李画在边上,李书就是没什么胃口,明明昨晚那洞房***夜是他的。
“三弟,刚才不都说好?”李墨见他如此,提醒着。
李书精神这才好了些,“行,我听大哥的,这次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我要一整晚。”
众人满头黑线。
李画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担心的瞅了眼李蔓,但想起自己昨夜顿时心虚的垂下了眸子。
李蔓心里慌慌的,很不解,“什么一整晚?”为龗什么她觉得李书说的跟她有关呢?
“没什么,吃饭吧。”许婶递了碗粥给李蔓。
李蔓有些不安,尤其看到李墨疼惜的盯了自己一眼,李言纠结的瞅着她,“你们刚才”
“吃饭吧。”李言道,低头吃饭。
李蔓顿时觉得他们是有事瞒着自己,越发不安,只看着李墨,“大哥。”
李墨为难,有些话他不好说出口,只求救的看了看许婶。
许婶了然,对李蔓道,“丫头,吃吧,没什么事,一会有什么就问我。”
“哦。”李蔓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到大勇,又道,“对了,锅里还有吗?大勇一会醒了,还得多吃点才好。”
“有呢,他跟你许伯的,我都单独盛出来留着了,一会等他们醒了,热热就能吃了。”许婶道。
众人埋头吃饭,都没有再言语。
吃过早饭后,李墨等人就提出要回去了。
这样快,这样自觉,又让李蔓挺吃惊的,不过他们要在的话,她反倒不自在。
而且,他们还要带李画一起走,意思是兄弟几个,一个都不留。
李蔓几乎要拍手称好,晚上终于能有个好觉睡了。
只是,在他们临走前,李蔓送他们到山下路口,李书恋恋不舍的对她说了一句,“媳妇,我明天下午来接你。”
“啊?大勇他——”
她话未说完,李言就拉着李书,“走了,明天不就看见了。”
可是一步三回头,他自己却是不舍的狠狠瞅了李蔓好几眼。
等他们走了,李蔓在药地了找到了许婶。
许婶正在坐在小凳子上,慢条斯理的除草,李蔓走过去就问,“许婶,刚才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啊。”许婶抬起头,朝她眨眼一笑,“丫头,你害怕的事,婶子帮你解决了。”
李蔓不解,“怎么解决的?”
许婶撇嘴,“就像我们商量好龗的啊。”
“轮流?”李蔓吃惊的瞪大眼睛。
“嗯。”许婶点头,“是啊,你在我这先养一日,明天老三接你回去,明晚跟老三圆了房,正好,也赶上下个整月了,以后就从老大开始,一人一天”
噗一人一天?“就是这样解决的?”这根本比不解决还要让人想死。
看李蔓急的眼睛都红了,许婶忙解释,“你先别急啊,这一人一天呐,只是说到你房里过夜,并没有说就要跟你同房啊”
过夜跟同房不是一个意思吗?李蔓委屈,其实,许婶的意思,她也懂,就是说晚上跟她睡,却什么也不做。
可是,可能吗?就连她认为最老实单纯的李画,都能对她做出昨晚的事来,她还能信的过他们谁?
“哎呀,傻孩子,婶子有主意。婶子可是跟他们交代好了,一晚至多一次,如果不顾你的意愿,想要多要的话,你可以将他们扫地出门。”
李蔓眨巴了下眼睛,“将他们扫地出门?”
“是啊。床是你的,让谁上那也是你决定。晚上让他们来过夜就够美的他们了,其他的还不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啊,就直接说不要。他们若来强的,你只要喊一声,都在一个屋檐下,其他几个立刻就知龗道了,以后就让那乱来的人禁止一个月。”许婶说的兴奋。
李蔓却听的小脸火辣辣的,这也的确是不得已的法子,可是,他们真的能听她的?
“哎呀,丫头,有些事,脸皮薄也不行啊,你都是他们的媳妇了,跟他们行、房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有需要不找你,难道你还要他们找别的女人?”许婶打趣道。
“不是。”李蔓羞道。
“那不就得了,一人一天一次不挺好,喂不饱,但也饿不着,让他们天天吃着肉,天天又想着肉,呵呵,丫头,你就等着被人男人伺候着吧。”许婶对李蔓的未来,那是充满了信心。
李蔓心里没底,可如果真按许婶说的,未来行、房之事,都由她说的算的话,那就太好了。
“好了,别担心了。厨房的锅里我给你炖了鱼汤,你一会去看看,好了就自己盛起来喝点,补的。”许婶道。
“谢龗谢许婶。”李蔓真心的道。
许婶神秘的又一笑,“加了补药的,包你吃了以后,身上就不酸也不疼了。”
李蔓羞的低头,吃吃的笑。
“好了,这边马上有日头了,你快回去吧。”
“我帮你。”
“不用,我也就是拔拔草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当我还真想给那老头子干活啊。”许婶笑道。
李蔓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回去后,她还要给大勇喂药擦药呢。
回到厨房,院子里烧着一顶小炉子,炉子上果然炖着鱼,已经闻到鱼香了,她忍不住揭开锅盖,一股沁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鱼香。
这难道就是许婶说的秘药?她不觉间多嗅了几下,可是,很难辨别出究竟用了哪些药材。
不过,对此,她也没多大兴趣了,李墨他们不都有吗?以后肯定会告诉她的。
将许婶留的粥和粑,再盛了一碗鲜鱼汤,李蔓用一个小托盘端着,亲自送到大勇房里。
大勇恰好也才睁开眼睛,看着李蔓进来,黯然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蔓儿老师。”
“好点了吗?”李蔓将托盘放在小凳子上,“是先擦药还是先吃饭呢?饿了吧?要不先吃饭?”
“嗯。”大勇挣扎就要起来。
李蔓忙上前,将枕头往起拿了点,好让他靠着。
一股清幽的女人香扑鼻而来,大勇的脸腾的烧起来,闭上眼睛不敢看,可是,那股诱人的香味又缠磨着他。
李蔓不觉,只端了鱼汤过来,“这是才熬的鱼汤,你喝喝看。”
虽然里面加了药,可许婶说了男人喝了威猛不倒,那对身体一定是有好处的,而这孩子目前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大勇忙接过,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好喝吗?”
“嗯。”大勇对她扬起了灿烂的笑脸。
鱼汤喝完后,李蔓又端来粥和粑,等他吃完了,才让他把上衣脱了,一点一点为他擦药。
至于其他的地方,大勇已经醒了,而且吃了东西也有力气,完全可以自己来了。
这边忙活好了,李蔓才又回到厨房,将凉温了的鱼汤,也喝了一小碗。
之后,便是到小浴室里,将自己早上换的衣服洗了。
忙忙的一上午,中午,她主动的做了午饭,许婶感激不尽,然后用美味的剁椒鱼头总算将贪睡的许伯给哄起了床。
下午,许伯许婶自去药地忙去,李蔓侍弄好了大勇,便去书房看书。
昨儿不知李画看的是哪本,她当时心情紧张,也没看清楚书页,这不,在书架上找了半晌后,终于找到一本本朝随记,随意的翻翻看看。
可翻看之后,她才大呼吃惊。
原来这片陌生的大陆,竟然鼎立着三个国度,大燕,大玥,大兴。
而她身处的这片鸟不生蛋的神女沟,该是隶属于大燕,却位于大燕和大玥的交界处。
因地理位置太差,贫穷落后,连土匪都懒的光顾,所以,这里几乎成了三不管地界,除非上头要收赋税、抓徭役,这里几乎很少被人想起。
而这部书,重点的还是介绍大燕王朝这近百年的兴衰史。
大燕创始人以武开国,经过三代人的努力,终于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国,一跃成为这片大陆上的大国,甚至能与大玥大兴势均力敌。
可五年前一场宫廷政变,让大燕经历了一场浩劫。
至于什么浩劫,李蔓才看的兴起呢,许婶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小油灯,笑道,“这么认真?你也想考秀才不成?这天都黑了,你也不怕伤眼睛。”
李蔓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看了半下午,这天都快黑了,忙合上了书,跟着许婶出了门。
晚饭是许伯做的,说是也要让她尝尝他老头子的手艺,为此,他还特地下午去了趟山下的村里,从一户农家买了只鸡,回来杀了,半只炖,半只炒,还特地加了些他秘制的佐料,味道确实非寻常手艺能比。
李蔓吃的欢快,最龗后,还在许伯许婶的撺掇下,第一次多喝了两杯酒,虽是自家酿的米酒,当时喝的还挺甜,可事后才知龗道米酒也能上头啊。
晚上,匆匆洗漱之后,便上床歇息。
这一夜,无人来扰,再加上酒精上头,她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醒来的时候,李言和李书两人已经坐在床头了。
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在梦里呢,毕竟头有点疼。
“出息了啊,连酒都喝上了。”李言笑睨了她一眼,伸出五指,在她头上轻轻的揉捏了几下。
李蔓果觉畅快多了,“你们怎么来了?”
“接你回去啊。”李书兴奋的说,一面将她的衣裳拿过来,“媳妇,穿上,咱们回家吧。”
“现在?”李蔓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迷糊的说,“可是,大勇的病还没好。”
“明天再送你过来。”李言一边说着一边将外衣往她身上套。
李蔓木偶似的任由他将自己上衣穿好,待他掀了被子,要给她穿裤子时,猛然一个激灵,方觉不对,忙又缩到了被子里,吃惊的瞪着他俩。
“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言李书满头黑线。
“媳妇,你睡糊涂了?”李书好笑的看着她迷糊的样子。
李蔓揉揉头,不好意思,“许婶说那是米酒,不会醉人的。”
“许婶说你就喝了两杯。”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她这酒量还真好呢。
李言好笑的又掀开被子,将裤子往她脚上套,“行了,别遮了,又不是没看过。”
说完,直接将她抱起,将裤腰往上提了提。
李书便蹲在床下,已经拿了鞋子往她脚上套。
“不行呢,我今天不能回去,大勇”
李言已经不听她话,直接将她背到了身上,跟李书一起,带着她就出了门。
门口遇到许婶许伯坐坐在椅子上说笑,李言只说了声‘走了’。
许婶也只点点头,交代了一句,“路上慢点。”
“知龗道。”李书摆摆手道。
就这样,李蔓迷糊的连反抗都没,就被接回了家。
到了家才发现,才不过离了一日,她竟有些想念了。
干净敞亮的院子,那棵桃树结满了桃子,有些长的有鸡蛋那么大了呢,再过些天就能吃了吧?
还有栅栏里的小黄鸡,绒毛早就褪了,已经能看的出公母了。
“对了,小猪都喂了吗?”李蔓问。
“饿不死,小五顿顿自己不吃,都要喂他们。”李言道。
“哦。”李蔓抿嘴笑。
一回来,小五立刻跑出来,依偎在她身边就不肯走,最龗后还是被李书强行给拎走的。
她回到房中,发现,自己的卧房被人重新布置过。
就连被单被褥都洗干净了,铺整齐了,屋梁上的蜘蛛网被清理过了,对了,李蔓很快被窗台上的那一碗栀子花给吸引了。
家里没有花瓶,栀子花就放在了大海碗里,碗里放半碗水就行了,那花苞能一直养到开花,再到凋谢,特别的好,只是,经常换水就好。
“媳妇,喜欢吗?这是二丫早上送来的,她说她家门口的栀子花昨儿一夜全开了,特特的选了最好龗的几只给你送了来,闻闻,香吧。”李书在边上热络的说着。
“嗯。”李蔓果真凑了过去,深深的吸了口气,果然觉得芳香无比,“好香。”
李书看着媳妇温婉的笑颜,心里喜滋滋的,一边又道,“对了,我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我不渴。”李蔓道。
李书走到门口,回头冲她灿烂一笑,“给你洗澡用的。”
“洗澡?”李蔓惊愕不已,好好龗的洗什么澡?
但李书已经出龗去了,没一会又过来了,竟然一肩扛着沉重的浴桶,一手拎着一桶的热水。
李蔓忙下了炕,想接过,李书绕了开,“别龗动,重的很。”
一面先将水桶放好,然后将浴桶慢慢放了下来。
李蔓狐疑,“李书,我不用洗澡。”
“媳妇。”李书擦了下额头的汗,喜滋滋的伸手圈着她的腰,“洗洗吧,这水里放了艾叶,据说这样洗能祛邪,还能”
说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还能让我们的洞房更顺利,更好。”
“洞房?”李蔓陡然想到昨儿许婶的话,说是休息一日,回来就跟李书洞房。
噗,可这不是真的吧?
她怎么有些晃不过神来。
“媳妇,你先洗,洗完了,我也洗。”李书乐滋滋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带了房门出龗去。
李蔓整个人怔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看着浴桶里缭绕的水汽,想起李书那张朝气的英俊的充满期待的脸,唇微微弯了弯。
她是他们兄弟的媳妇,不是哪一个人的,她的心里该公平的对待每个人才对。
哪怕
罢,洞房?想起这个温暖的词,李蔓心里还是暖暖的。
之前,和那三个都被称之为圆房,可李书却说跟她洞房,并为此认真准备着,一桶加了艾叶的热水,多少让她觉得幼稚,可是,这其中包含了这个傻男孩多少的心意,她心里清楚。
慢慢的褪了衣裳,她走进浴桶里,水温刚刚好,热水还透着股艾叶香,让人格外舒适。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听着外面李书在指挥那几个兄弟忙这忙那,就好像普通农家在办喜事一样,心里也柔做一团。
也许,其他男人早已当她是他们的媳妇,是他们的女人,可到底没有一个如李书这样细心的,竭尽所能的要给她这样一个仪式。
哪怕简陋的只有一盆洗澡水,还有一床虽然旧了却干净整洁的床单被褥,还有一碗开的正香的栀子花。
李蔓仔细的擦洗了身子,因为李书说,这不仅能祛邪,还能帮助他们洞房
呵呵——
——
外面,李书吩咐小五将小黄鸡全部赶进了鸡笼子里,让李言去喂了猪,染李墨将大黑和小黄锁好,李画则是留在厨房备好了晚饭。
李书招呼他们兄弟吃好,其实,就算没吃好也只能作罢,李书早催着他们吃好了快回房,睡都不许出来坏他的洞房花烛夜。
等将这一家子全部安顿妥当,李书再来敲李蔓的门,“媳妇,洗好了吗?”
李蔓‘嗯’了一声,自过来开门。
柔柔的小脸,澄澈的双眸,还有那湿漉漉的带着清香的味道,让李书一时间有些晕乎乎的。
“我洗好了。”李蔓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可以倒洗澡水了。
李书‘哦’的一声,进屋来,搬走了洗澡水,然后,自去厨房那边烧水洗澡。
李蔓轻轻的掩了门,回到炕上,安静的坐着,小窗半敞,看着天边的夕阳红似火,有种恍如梦境之感。
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李书一身红衣,风流倜傥的出现在门口。
心跳,恍惚漏了几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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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3-06-24 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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