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约很快便到了,今日青澜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只齐聚在正厅之内。
其中以那外院侍女为首的几人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这几日怜莺一无所获的消息,她们自然十分清楚。
反观怜莺这一方,祁莲低眉敛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而怜莺则不时忐忑的望向外院和外院侍女的方向。
她看着的人自然是混在外院侍女群里的春华,春华也接收到了她不安的视线,只朝她投去充满安抚意味的一瞥。
怜莺收到这个眼神后,整个人也终于轻松了些许。
祁莲并不知道怜莺昨日去求了于瑟之事,但却知道怜莺这些时日为了自己奔走,却屡屡碰壁之事。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怜莺的手背,似乎是示意怜莺不必慌乱。
怜莺此时自然已经安定。
而坐在上首的姜念娇只看着这场中的互动,良久后,她方才开口问怜莺道“怜莺如今三日之期已经过了,你可查出什么来了?”
怜莺先是愤愤瞪了那污蔑祁莲贪墨月银的侍女一眼,她有意拖延时间,自然不会直接说自己有没有查出什么证据。
她出言愤愤指责那侍女以及她身边的人道“小姐,我这三日查找真相以来!这人概不配合于我便罢了,她还与其他丫鬟婆子串供!”
姜念娇显然对于她的指责并不感兴趣。她更想听到的是证据,故而她只打断了怜莺的话道“这些事情你也先别急着说,我只问你这三日你查到了什么证据。”
见拖延不了时间,怜莺虽然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道“这就是我这段日子以来查到的东西。”
听了怜莺这空口无凭的指责,那外院侍女只差点没笑出声。
而姜念娇见她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证据,自然也不愿再浪费时间,她只冷着一张小脸道“既然你眼下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你那日发下的誓你自己合该记得吧?”
听到姜念娇这话,怜莺的小脸一白。
而祁莲更是直接跪了下去同姜念娇求情“小姐此事都是因我而起,您要罚便罚我吧,怜莺她不过是太想帮我了,她罪不至如此啊。”
眼见着怜莺也要替祁莲求情,姜念娇只示意行刑的婆子将二人拖下去。
然而在婆子们抓着她们二人的手臂时,屋外却传来一女子清脆的声音“且慢!”
众人循着那视线望了过去,便见到于瑟身边的大丫鬟忧怜居然出现在了青澜院的门口。
姜念娇一看到对方出现,便下意识皱了眉头。
然而那忧伶却似是浑然不觉她的出现有多不受姜念娇待见,她只看了怜莺一眼,随后朝她点了点头。
之后她才看向姜念娇道“大小姐,夫人听说您准备责罚贤妃娘娘安排过来的人?”
姜念娇自然也看到了忧伶同怜莺使眼色时的情形,她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句“怎么?母亲这是准备来我屋里收买人心了?”
那忧伶被如此戳着肺管子讽刺,居然也没生气。
她只笑着道“小姐说的哪里话,她们都是小姐的人,又是贤妃娘娘精心挑选过来的,夫人又哪里能收买走他们的心。”
“夫人不过是觉得这几位既然是贤妃娘娘特意挑给姑娘的人,那定然都是极为妥当之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鼠目寸光之事。想来其中怕还有些什么内情,故而夫人想求着姑娘将事情查清楚了再办也不迟。”
姜念娇却道“我已经给了他们三天时间清查此事。然而她们却一无所获。这难道也怨我。”
“那也不至于罚三十大板啊,这祁莲姑娘瞧着只是初犯,应当也只是一时糊涂。为了这点银钱,三十板子下去祁莲姑娘这条小命怕都要去掉一半。”
忧怜话里话外都饱含着于瑟慨他人之慷的精髓。
姜念娇自然也舍不得真正处罚这四
个大丫鬟,只是做戏要做全套,故而她只冷着一张脸道“听来忧伶姑娘像是已经有了主意。我倒想问问若是忧伶姑娘遇着了此事打算如何处置?”
忧伶只轻声道“该罚的自然还是要罚。不过念在莲姑娘是初犯,而且还是贤妃娘娘的人,若是我我会让她思过一番,之后再让她去做些适合自己的工作,”
“至于怜莺姑娘,我瞧着不但不应该处罚,还应该好好嘉奖一番才是,毕竟怜莺姑娘也是合理的为自己姐妹争取清白,这样的丫鬟性子较真,又重感情,来日定是个忠心的。”
得了忧伶这一番夸赞,怜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去。不过她心里还是感激主母果真派了人来说情一事。
只可惜姜念娇与于瑟从来便不对付,几乎于瑟要求她做什么,她向来都是与于瑟反着来,如今得了忧伶这话,她只先是夸赞了一句“忧伶姑娘真是个善心的。只可惜这青澜院里可不是姑娘做主的地。”
说完这话,姜念娇的脸色一冷,她只对着手底下的婆子吩咐了一句“将祁莲拖下去,三十板子一个也不能少。”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怜莺“怜莺再多加十板子。”
说完这话,她便稳座高台,等着亲自看着二人受刑。
那忧伶本就是过来挑唆事情,顺便膈应姜念娇的。
听了姜念娇这安排,她心里其实已经笑开了花。
偏嘴上还要装出一副说不尽的仁义姿态。
“姑娘,您这是生什么气?您就算恼着夫人,也不该拿几个丫头出气啊!她们怎么说也是贤妃娘娘的人,您就这样打罚了怕是不妥吧,而且怜莺姑娘又有什么错呢?您竟要如此责罚于她。”
姜念娇却是冷眼看着这忧伶演戏,这忧伶到底是在于瑟身边待久了的人,言行举止真是尽得于瑟真传。
看着忧怜那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姜念娇只暗暗想着哪日若是能将这忧伶发卖了,于瑟赶出姜府。她合该给她们二位寻个唱戏的戏班子,让她和于瑟同台搭戏如此方才不屈了她们二位的才艺。
忧伶不知姜念娇的心思,还极力演着仁义之辈。
只可惜姜念娇却是连理都未曾理她。
眼见着怜莺也要被拖出去受罚了,怜莺只连忙将求助的视线看向春华。
她实在不明白,夫人派人过来替自己求了情,自己怎么反而被罚的更重了。
春华自然也接收到了怜莺求助的目光。
她是清楚姜念娇的脾性的,故而此时她是真想混在外院丫鬟的人堆里装做不知道此事。
然而怜莺看着她的眼神实在太过热切,而且这怜莺还有别的用处,她也不好过早的让怜莺觉察出自己的真面目。
故而在怜莺即将被拖下去时,她只咬了咬牙,随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只立马朝着姜念娇跪了下去“小姐,怜莺姑娘也只是想替祁莲姑娘求情,她也没什么大错,求您饶恕她一次吧。”
姜念娇看着春华那副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装模作样来求情的模样,只暗暗觉得好笑。
不过既然是做戏,她自然也只能继续做出一副十分愤怒的模样。
“饶她一次?春华,我看你也是糊涂了,既然你敢替她们求情,我也全了你的心思,你便也下去挨十大板子吧。”
说完这话,姜念娇只看着傻了眼的春华也被拖了下去。
最后在他们哭天喊地的哀求声里,姜念娇只冷着脸道“你们还有谁要替她们求情的?”
此时屋子里自然静悄悄一片,便是另外两位同祁莲一起过来的宫中侍女,此时也只是愤愤攒紧了拳头,却没有一人敢跳出来再阻止此事。
柴房院内,从祁莲,怜莺与春华三人被拖了进来后,为了隔绝旁人在此看热闹,那些管着刑罚之事的婆子们只在拖着人进了院子后便将柴房院门紧紧关闭了
。
到底都是女子,虽然眼下免不了要受刑,但也不能太过羞辱她们的自尊,甚至是三人同时受刑,这三人也只被分别关在了不同的小屋内受那杖刑。
而屋内不过片刻,便响起了棍杖击打发出的闷棍声,以及女子凄惨的叫声。
只是屋外的人们却并不知这三人除了春华是真因为棍棒打在身上而叫喊出声。
另外两人却是根本连身子都没挨在那刑椅之上。
而两位行刑的婆子此时也分明不再是婆子,而是当日李嬷嬷另外安排的那几位女暗卫。她们只拿着木棍在杖打着一块肥肉。
而每杖责一下,祁莲与怜莺便装模作样叫一声。
到着仗刑结束,原本打人的女暗卫,只又给她们做出些皮外伤的模样。
顺便还将自己也再次伪装成处刑的婆子。
三人同时被抬出院子时,春华的脸色十分不好,她苍白着脸朝另外两人看去,见她们两好像比自己更惨。
她原本那点白挨一顿打的心情似乎也缓解了许多。
为了贯穿人设,尽管她后背一阵热辣的疼痛,她仍是给怜莺投去了一个关心的眼神。
怜莺见着春华被人抬出来,还不忘关心自己,只眼含热泪看着春华,她哆嗦着嘴唇道“春华,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说完这话,她只立马便匍匐着呜呜咽咽起来。随着抽泣声的响起,她的肩膀也只跟着一抽一抽。
然而到底是哭是笑却只有怜莺自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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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4-02-18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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