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它为了剪除威胁而来
    众所周知，人类帝国的海军舰队向来以数量众多但质量相对较差而闻名，至少跟灵族舰队和太空死灵舰队比起来是这个样子。
    尤其是独有的相位转移技术，几乎可以做到物理意义上的绝对防御，而不是人类虚空盾系统那样仅仅只是转移部分大部分伤害。
    而太空死灵则刚好相反，一般来说舰队的数量都不会很多，但无论是防护力还是火力都远超其他文明的想象。
    冢级墓穴舰的墓碑、闪电电弧、恒星脉冲器、粒子长鞭、分解射线等武器，基本上只要开火就必然能对目标造成难以想象的毁灭性伤害。
    极少有挨了一发之后还能继续战斗的情况。
    事实上在人类帝国为数不多与太空死灵交手的记录中，他们大多数时候一直都在被单方面吊打。
    几次来之不易的胜利也基本都靠人类之主英勇的阿斯塔特战士拼尽全力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打贴身肉搏换来的。
    双方的伤亡比例甚至能达到惊人的十几比一乃至更高。
    因为人类引以为傲的陶钢装甲在分解射线、相位武器面前压根起不到一丁点防护作用，基本挨上一下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唯有搭在了虚空盾系统的骑士机甲、泰坦机甲能勉强抵挡一阵子。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和太空死灵在很多方面其实都是互补的。
    看看眼下两支舰队汇合到一起之后，直接将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泰伦虫族活体战舰抵挡在星系之外就能略窥一二。
    其中人类一方众多的数量与密集火力网减缓了敌人行进的速度，而太空死灵的舰队则负责对那些体型硕大的超巨型虫巢母舰进行精准打击。
    因为这些活体战舰不仅搭载的虫子数量更多，而且内部还有极为复杂的构造，可以对各种物质进行深加工，完全就是游戏中的兵营加兵工厂。
    让它们降落在地面上之后，立刻就能利用虫子掠夺回收的生物质源源不断制造出新的兵员，同时根据战场情况的需要随时改变几丁质的结构，以便能更快针对敌人的武器和战术进行专项强化。
    基本上一艘超级虫巢母舰就能毁灭一颗星球乃至一个恒星系。
    相比之下，那些带有生物触须类的战舰，以及可以喷射感染虫、热酸炮群、天妖和以太咏者发射囊的反倒是威胁相对小一些。
    毕竟当它们进入恒星之后会结束超光速，以相对缓慢的速度继续前进，而且武器的射程往往非常近，只要想办法将其在靠近己方舰队之前摧毁即可。
    不过别看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实操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
    要知道泰伦虫族的几丁质装甲可不是摆设。
    尤其是虫巢母舰超过数百米的厚度，甚至能硬扛着人类海军的狂轰滥炸冲到近前。
    按照机械神教给出的说法，一艘大型虫巢母舰的战斗力基本跟一艘帝国的战列舰相当，可以释放出极其猛烈的灵能攻击。
    不少母舰周围还有成群结队的护卫舰、雄蜂船。
    在阿巴顿结束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之后，人类帝国的海军就曾经遭遇过一艘超级虫巢母舰的攻击，结果差点整个舰队都差点被干废了。
    当然也有某些著名战团长或冠军跳帮进入内部，以一己之力杀穿整艘母舰并将中枢母舰的节点生物干掉，最终导致整个泰伦舰队崩溃的事迹。
    总之迎击大规模的虫巢舰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好在手办王塔拉辛这家伙别看平时各种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展现出了太空死灵霸主该有的战术素养。
    在他的指挥与罗伯特基里曼的配合下，愣是在太空中构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要知道现如今所有的高级太空死灵，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参加过天堂之战，击败了银河系第一个超级文明――古圣。
    就战争经验来说，没有人比他们更丰富。
    哪怕是身为半神的原体，在太空死灵霸主的面前也只能勉强算是个小学生。
    因为由人类之主发起的大远征，在太空死灵眼中充其量是个小孩子过家家的水平。
    那些所谓的“战争经验”跟现代地球人看原始部落食人族相互用木棒、吹箭打仗没有任何区别。
    幸好，手办王塔拉辛可能是所有太空死灵中情商最高的一个，并没有在沟通中把这种傲慢表现出来，而是利用自己独有的“沟通技巧”来让罗伯特基里曼配合。
    原体在意识到这次泰伦虫族入侵的规模后同样也选择了顾全大局，无论有多少艘战舰在激战中爆炸、断裂也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毕竟相比起左思和完化兽人大军所承受的压力，人类帝国海军的这点损失根本微不足道。
    只要能成功度过这次危机，别说是整个支援舰队全部阵亡，就是牺牲掉这个星区都无所谓。
    自从经历了从第三十个千年到第四十个千年的黑暗时代后，整个银河系都没有第二个种族能比人类更懂得什么是牺牲，以及它对于帝国和文明能延续至今所起到的巨大作用。
    “尊贵的摄政阁下。
    我必须提醒您按照目前的战争烈度，最多七十个小时之内我们所携带的实体弹药就会消耗殆尽。
    而反应堆提供的能量也只能供光矛高强度持续作战七天。
    最最重要的是，我们损失的速度远超以往任何一场有记载的战役。
    据我所知，巴尔之战的虫巢舰队数量也不过四万五千左右。
    可现在光是观测到的母舰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五千万，而且压根看不到停下来的迹象。
    请恕我直言！
    这场入侵已经远远超出了帝国军事力量所能承受的极限。
    我们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依靠那位新非瑞克西亚之父的力量和他麾下同样无穷无尽的兽人大军。”
    帝国海军海军元帅一脸严肃的向摄政汇报了舰队的情况，以及自己对于占据的看法。
    作为人类帝国军衔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他显然并不畏惧死亡，而且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帝国和至高神皇献上忠诚的觉悟。
    但问题是这种规模的战争根本不是人类目前所能承受的。
    尽管他也不太明白泰伦虫族明明有那么多的舰队，可以直接在整个银河系范围内展开全面入侵，为什么非要死磕这个星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撤退，然后把居住在这里的人类同胞丢给盟友去保护，任由那些虫子占领这里并以此为基地向整个银河系扩张？”
    罗伯特基里曼抬起头用十分不悦的目光注视着这位海军元帅。
    作为一名对政治十分敏感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听不出对方的弦外之音。
    海军元帅则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摄政阁下，这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几乎是我们海军的全部力量了。
    如果全部在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战争中被消耗，那么我们要怎么来保护神圣的泰拉呢？
    我并不是说要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仅仅只是希望您能保住一部分作为火种。
    起码在泰拉或其他星区遭到攻击的时候可以做出应对，而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请不要忘记，您是整个帝国乃至人类的掌舵者。
    我们可以承受一个星区的损失，但绝不能为了一场看不到胜利的战争而赌上一切。”
    毫无疑问，这位元帅此刻代表了整个帝国海军高层的态度。
    他们可以牺牲、也愿意牺牲，但前提是这种牺牲要有意义。
    而且这也是原体在苏醒之后与帝国高层始终存在的矛盾。
    尽管双方都是为了帝国和人类着想。
    但一个始终高高在上以所谓的大局观为理由，直接把各个星区和民众当成一连串冰冷的数字、资源，像玩游戏一样站在理性的角度去进行取舍，根本不考虑人心和人性。
    另外一个则明显考虑到更多一些，希望可以重新凝聚人心，恢复第三十个千年时那种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年代，把腐朽黑暗的帝国从深渊中拽出来。
    前者是赤裸裸的现实主义和功利主义，而后者则带有一点理想主义的成分。
    这也是人类帝国最悲哀的地方。
    包括之前那些因为与原体为敌被干掉的高领主，其实对帝国、人类和神皇同样忠诚无比，甚至在竭尽所能维持着这个烂摊子不散架。
    可问题是政治这种东西从来不看好坏，只看立场。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很多政敌看起来都是好人的情况，结果双方却必须要斗个你死我活。
    罗伯特基里曼是所有原体中政治思想最成熟的人，因此他明白帝国海军高层的想法，直截了当的反问道：“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
    时代已经变了啊！
    从签署《和平利用网道协议》的那一刻，主导银河系秩序的就已经不是我们了。
    而是那位新非瑞克西亚之父――索斯。
    他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包括父亲在内所有人的认知。
    尤其是吞噬星神之后，他就是整个银河系最强大的神。
    好好用你们老迈昏聩的脑子想想，如果我们连保护自己的责任和义务都放弃了，那帝国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就连我那位父亲搞不好都会彻底放弃帝国，任由它在黑暗与腐朽中彻底走向毁灭。
    因为他关心的从来都不是帝国本身，而是承载着文明的人类。”
    伴随着这番话脱口而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无论是站在原体这边的禁军、寂静修女、阿斯塔特战士，还是站在元帅一边的海军高层。
    因为之前左思一直都是以人类和神皇盟友的身份在帮助帝国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以至于他们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现在罗伯特基里曼直接撕下这层面纱，令所有人都看到了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帝国已经实际上被纳入了对方所建立的新秩序中。
    尤其是烁油化身所控制的区域，绝大部分居民都是人类，而且整体生活水平比帝国高出不知道多少个量级。
    海量疯狂想要通过藏在运输船上偷渡从帝国逃过去的民众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在帝国“大而不能倒”的唯一性失去之后，人类之主已经没必要继续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想明白这些，海军元帅立马低下头深深地鞠了一躬：“万分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您说的对，这场战争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决不能后退半步，哪怕代价是全军覆没。”
    “不用道歉，你能意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去考虑要如何维持摇摇欲坠的局势，只需要配合索斯的计划即可。
    因为无论是网道也好，还是烁油强大的制造能力，都足以在短时间内轻松弥补我们遭受的损失。
    而且他本人也不会对帝国平民遭到大规模的屠杀而坐视不理。”
    眼见海军高层已经认清楚了形势，罗伯特基里曼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了。
    等前者敬礼并转身离开之后，贝利撒留考尔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说出那番话的后果是什么吧？”
    原体微微点了下头：“是的，我知道。
    无论是国教还是审判庭中的某些人，都是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我动摇了帝国统治的根基，也摧毁了他们那可笑的优越感与自尊心。
    不过无所谓。
    在索斯主导的新秩序面前，他们不过是黑暗旧时代微不足道的杂音罢了。
    父亲已经向我展示过未来的样子。
    虽然与预想中的人类独霸银河稍有不同，但他对于这个未来相当满意。”
    “原来如此！”
    贝利撒留考尔下意识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活圣人――塞莱斯汀，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人类之主的背书与认可。
    至于帝国内那些可能会闹腾的苍蝇和老鼠根本不足为惧。
    就在罗伯特基里曼这边刚刚悄无声息的处理完一场内部的小问题时，寂静王斯扎拉克所率领的庞大太空死灵舰队终于赶到战场，并以摧枯拉朽式的攻击直接将源源不断赶来的虫巢母舰拦腰斩断。
    那猛烈骇人的火力直接把数以万计的母舰当场撕碎、蒸发，哪怕是几丁质装甲和灵能防御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光从这次攻击就不难看出，人类帝国的科技水平与太空死灵之间起码差了十几万年乃至几十万年。
    因为即便是人类舰队最强大的战列舰光矛，起码也得连续攻击五分钟以上才能勉强在上边开个小洞，至少十分钟才能彻底将其摧毁。
    可太空死灵舰队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整片太空给清理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
    当太空死灵的舰队完全展开后，硬生生将虫群的舰队给全部拦截下来。
    尤其是一些压根连听都没听说过的武器，往往一次开火就能将超过数光年范围内的一切全部轰成原子。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武器肯定都是用星神碎片来进行充能，而且携带者某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规则力量，哪怕是超巨型的虫巢母舰所释放的灵能护盾也没有半点作用，一瞬间就被击穿了。
    “塔拉辛！情况怎么样了？”
    风暴王斯扎拉克没有理会人类帝国海军的震惊与恐惧，直接联系上了自家的手办王。
    后者扶着额头抱怨道：“快别提了！
    简直糟糕透顶！
    大吞噬者简直就像疯了了一样，不惜代价的向这片星区投送兵力，完全不考虑损耗。
    你自己去看那些星球上堆砌的尸骸，还有那些被烁油不断充足后出现在战场上的单位。
    这已经彻底演变成索斯和虫巢意志的较量了。
    有些地方尸体和残骸堆砌起来的山峰已经高达数千米。”
    “虫巢意志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斯扎拉克明显也感到了疑惑跟费解。
    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哪怕他曾经前往过银河系之外与泰伦虫族进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战争，也想不到这个所有生命的死敌究竟有何目的。
    “别问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群虫子在想什么。
    不过从行为逻辑上判断，既然虫巢意志已经明白不能无限制的掠夺，必须要保留生命的火种以便让他们继续繁殖，否则自身也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崩溃，甚至学会了种植和放牧，就说明它在绝对理性的支配下不会做出任何毫无意义的事情。”
    要么是这个星区隐藏了什么秘密，要么是它要降临与索斯展开决战。
    因为如果无法战胜这个银河系的守护神，以索斯的性格应该很快就会把这些讨厌的入侵者统统赶尽杀绝。
    搞不好那些被烁油完化的虫子，还会反过来成为整个虫族最大的威胁。”
    塔拉辛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分析道。
    “你认为虫巢意志是来剪除威胁的？”
    斯扎拉克明显联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的绿光瞬间暴涨。
    手办王非常干脆的回答：“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从行动时间上来看，这显然是一次有预谋的大规模入侵，刚好对应索斯上次与星神局外人之间的战斗。”
    就在两人交谈的功夫，这片星区的首府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能波动。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巨大的阴影便撕裂空间降临在了战场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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